白懿瀟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陸鴻嘉越說這些，她內心的罪惡感就越強。
“陸鴻嘉，你不覺得惡心嗎……”白懿瀟顫抖著聲音問他，“你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小學了，我比你大了快七歲。”
“有什麽可惡心的？”陸鴻嘉不以為然，“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純粹的，愛情也是純粹的，跟性別年齡種族出身都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我不這麽認為，我不喜歡你，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很惡心。”白懿瀟實在是被逼急了。
不然的話，她絕對不會對陸鴻嘉說出這種話。
陸鴻嘉聽到白懿瀟用這種語氣說出“惡心”，實在是沒辦法淡定了。
他真不是什麽好脾氣，能這麽對她，本身已經是奇跡了。
陸鴻嘉直接拽住了白懿瀟的手——
白懿瀟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的時候，馬上慌亂了，不停地躲著。
“鴻嘉，鴻嘉你冷靜一點兒，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求你別……”
“反正你覺得我惡心，那我讓你好好惡心一下。”陸鴻嘉臉上沒什麽表情，“白懿瀟，我脾氣不好，你惹了我就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老子沒那麽好打發。”
陸鴻嘉拽著白懿瀟洗手間，嘭一聲關上了門。
——
後來發生的事情，白懿瀟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
結束以後，陸鴻嘉喊白懿瀟出來，白懿瀟卻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裏怎麽都不肯出來。
陸鴻嘉不耐：“怎麽著，你是打算以死明誌？”
“你先走行不行……”
白懿瀟的聲音已經沒有一點兒底氣了。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陸鴻嘉。
陸鴻嘉聽到白懿瀟這麽說，也知道她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臨走的時候，陸鴻嘉問白懿瀟：“你應該不會真的以死明誌什麽的吧？”
“不會……你先走……”白懿瀟的聲音仍然一抽一抽的。
陸鴻嘉“哦”了一聲，“那我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白懿瀟的房間。
聽到關門聲之後，白懿瀟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捂住了嘴巴，開始大哭。
她哭得渾身發抖，但是卻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是真的絕望。
她到現在都記得藍溪和陸彥廷剛帶著陸鴻嘉從巴厘島回來的時候，
那會兒他還是幾個月大的孩子，一雙大眼睛直溜溜地盯著她，單純無害。
那個時候陸彥廷對她說了一句“這以後就是你弟弟了”。
後來白懿瀟徹底地將這句話記在了心上。
這麽多年，她也一直是把他當弟弟對待的。
小時候，陸鴻嘉在她作業上亂寫亂畫，或者是偷偷把她的獎杯獎牌藏起來，她都從來沒和他發過脾氣。
她以為陸鴻嘉隻是調皮了一些，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對這樣對她。
白懿瀟坐在洗手間的地板上哭了半個多小時，起來洗手的時候，又吐了。
晚上吃的東西基本上都被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她的眼眶紅得可怕，眼底密密麻麻都是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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