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有多記恨她父親,曾經就有多崇拜。
廖璿沉默了將近一分鍾。
分析過情況後,她繼續:“你母親去世之後,他的情緒上有沒有什麽變化?”
藍溪捂住眼睛,回憶:“他哭了。”
廖璿:“還有呢?”
藍溪:“她和姥爺承諾說,未來不會再娶,會好好把我撫養,看著我風光出嫁。”
說到這裏,藍溪將擋在眼上的手拿下來,臉上的笑容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可是他後來做了什麽?嗬……他還不如不說。”
廖璿:“是,做不到的事情的確不該承諾。”
“你也覺得是這樣吧?”藍溪和廖璿找到了共鳴,“可是我不讓他結婚,他還覺得我不懂事兒。”
廖璿:“他再婚的對象是個什麽樣的人?”
提到王瑩,藍溪再一次發出了不屑的笑聲,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是個賤人。”她自嘲,“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嗎,她帶來了一個女兒,竟然跟我同父異母,隻比我小了三歲。”
廖璿聽完之後,沉默了。
難怪這件事情會對她打擊這麽大。
藍溪那邊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著:“你說可笑不可笑?在我還沒有三周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出軌了。”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廖璿這樣評價。
從藍溪的描述裏,她已經可以肯定她的父親不是個好父親。
當然,也不是一個好丈夫。
至於是不是一個好人,她沒有接觸過對方,也就不好妄下定論。
廖璿:“後期你父親再婚後,你們爆發矛盾的原因主要是哪些方麵?”
藍溪:“兩個賤人挑撥。”
通過她剛剛的描述,廖璿已經清楚地知道她口中的“兩個賤人”指的是誰。
這個稱呼不好聽,但她能夠理解藍溪為什麽這麽喊。
並未糾正她,廖璿繼續:“比如呢?舉幾個例子。”
藍溪摁壓了一下太陽穴,回憶道:“小賤人非常喜歡在我麵前炫耀她爸又給她買了什麽東西,就是那種抱怨的炫耀你知道嗎?而且她很白蓮花,動不動就裝委屈。有一次過春節,我本來就不想回去,但是他們打電話把我喊回去了。我春節的時候很想我媽和我姥爺,情緒不高,老賤人非要在我麵前提我媽和我姥爺。我當時罵了她。後來……你猜怎麽了?”
廖璿:“怎麽了?”
藍溪勾唇,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被扇了耳光,直接打出了鼻血。”
廖璿:“……”
藍溪:“這還不夠啊,打完了還要再羞辱幾句,說我精神病,心理扭曲之類的。”
廖璿聽得皺眉。對一個癔症患者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在加倍地刺激她。
難怪藍溪患病這麽長時間都沒痊愈。
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不可能痊愈。
再加上她失眠的症狀,她可以保證,藍溪絕對有抑鬱症!
廖璿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藍溪的手背,“那是因為他們不懂你。”
“唔,還有一次,小賤人把我媽的相框摔破了,我把她摁在地上打,最後還是同樣的結果。”
藍溪說得雲淡風輕,可是聲音已經在顫抖。
“哦,不對……那一次的左耳失聰了將近一周。我懷疑他想打死我。”
聽到這裏,廖璿都有些心疼藍溪了。
其實作為心理醫生,是不應該對病人產生這種情緒的。
她接觸過很多病人,但是藍溪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動惻隱之心的。
廖璿:“你父母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父母的故事……
藍溪記得,小學的時候,白婉言就給她講過了。
這麽多年,她一直都記得很清楚。
藍溪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將白婉言口中那個美好純粹的愛情故事複述給廖璿。
“他們是大學裏認識的,我姥爺是很有名的企業家,姥姥去世得早,他很疼我媽媽,一切都給他最好的。我媽媽身邊很多富家公子追,但是她都不喜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