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冉在陳婕妤麵前裝相,重重跺腳的後果就是他忍痛走回寢殿的時候,包紮好的傷口又崩裂開來,血跡染滿鞋襪。
範三小心翼翼的給他除去鞋襪,準備重新清理傷口包紮,“既然您腳不方便,何苦非要今日去給婕妤娘娘請安呢。”
“母妃心裏計較著呢,隔三日請安一次,若是哪一日遲了,她必定要懷疑,疑則生事。”範三看著左腳結結實實六個血洞咋舌膽寒,韓冉卻麵不改色,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怎麽偏就趕上初一這日呢。”範三實在是心疼自家殿下,嘴裏絮叨的埋怨起來,“今早晨出門的時候,見隔壁七皇子興衝衝的從淑妃娘娘那裏回來,手裏還綁著兩條亮晶晶的彩繩,倒像是金銀線編成的。您去婕妤娘娘那裏請安,她也不記得給您綁彩線。”
“母妃整日悶在宮裏,想必是連何年何月都忘了,怎麽會記得這些俗事。”韓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範三真是為他主人言語間的邏輯頭疼,明明先前才說陳婕妤心裏計較日子,怎麽轉眼又說她不記得俗事。
“也不知道您這冒著生命危險送到宋姑娘手裏的彩線,她肯不肯領情。”隨著韓冉越來越沉穩寬和,範三也大著膽子敢和他玩笑了。
“說不得她連看都不肯看一眼就讓人扔的遠遠的,”說起宋玉華,韓冉眼中泛起柔軟的笑意,“那丫頭,下手可狠呢,不然不會在門口放老鼠夾,那東西一看就是為我準備的。”
“既然您知道她不肯領情,怎麽還要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就算是惹她的煩,我也得在她眼前晃一晃,省的她把我忘了。”
範三看著韓冉嘴角泄出的甜蜜,不由牙酸,男女之間的事情,他這個第三性別人士表示不是很懂。
韓冉口中不理俗事的陳婕妤,此時卻在與陳太常密談。
“哥哥,阿冉方才竟然對我說,我已經嫁做韓家婦,以後少管陳家事。”陳婕妤板正的臉上滿是驚慌和憤憤,“我在宮裏費盡心力將他養大,他竟然對我說這樣的話,簡直是太過分了。”
“六殿下隻是與您說氣話罷了,娘娘莫要放在心上,”陳太常與宋歸鴻一般都是清瘦的中年文士模樣,隻是相貌氣質卻輸了宋歸鴻一大截,他此時捋著胡須笑嗬嗬的安慰道:“娘娘與殿下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殿下豈能真惱了您,不過是孩子脾氣,一時鬧別扭罷了。”
“我讓他別與老二混一處,他偏偏不聽,反而拿話來堵我,戳我的心窩子。”陳婕妤仍舊氣憤不已。
陳太常笑著安撫她,“殿下小孩子家懂什麽,不過誰對他好,他便回報人家幾分罷了,娘娘放心,殿下最後會知道誰才是真正待他好的人。”
“但願吧,為了這個小冤家,真是操不完的心。”陳婕妤捂著胸口歎氣道。
陳太常話鋒一轉,“隻是也不能放任六殿下再與蜀王親近了,”他麵色轉向深沉,“現在蜀王殿下與四皇子在朝堂上針鋒相對,六殿下這麽做,遲早會招致四皇子的報複,聶淑妃也會注意到我們的。”
陳太常提及聶淑妃,陳婕妤立刻坐直了身子,神色嚴肅起來,“哥哥所說正是我所慮,現下這個時候,聶家聲勢正盛,讓蜀王和他對上,正是我們願意看到的,陳家決不能攪進去。”
“所以還是要讓六殿下與蜀王疏遠一些。”陳太常點點頭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