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應甲初入禦史時也是血氣方剛,見不得人家不平事,隻是經曆了多年的摔打,才慢慢成熟起來,那個時候張淮雖然還沒有跟隨喬應甲,但是對喬應甲以前的種種,還是有所了解的。
東主擇幕僚,幕僚亦擇主,也正是認可了喬應甲的為人和做事想法,張淮才願意追隨對方。
“但願如此吧,不過,懷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很多時候我這個弟子始終給人一種超越他年齡的厚重感呢?”喬應甲悠悠的問了一句,“嗯,這種感覺我還從沒有在其他年輕人身上感受到。”
張淮一怔,細細琢磨,似乎除了喬應甲所言的那份急躁銳氣,其他方麵真的更像是三十五歲的朝臣。
馮紫英自然不知道自己這種複雜的表現給喬應甲與其幕僚都帶去了很多困惑,銳意、犀利、激進卻和深沉、老練乃至於隱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混在在了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有些太過於複雜,甚至不好定位了。
解脫了這樁心事,馮紫英也放鬆了許多,他準備趁著還有點兒時間去賈府一行。
據這段時間賈寶玉還是很安分的,老老實實在族學裏讀書,但是和那鍾哥兒仍然是藕斷絲連,隻不過再不敢那般大明其道了。
想到秦鍾,馮紫英就想到了秦可卿那鬼女人,他已經很給父親的信中很含蓄的提及了此事,就看父親的回複如何了。
他感覺秦可卿的秘密應該在一定層麵上是有不少人大略知曉的,比如賈敬是知道的,但是賈珍和賈蓉恐怕就隻知道此女來頭極大,但賈敬卻沒有告知他二人具體因由。
榮國府這邊未必知道,但是沒準兒王子騰就應該知曉一些,就看自己父親是否知道了。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上了這女人,問題是自己沒招惹啊。
就多看了幾眼,難道自己的目光就如此奇異獨特,那麽招人矚目?還是秦可卿這鬼女人早就在打自己的主意了?
想到這裏,馮紫英心中微微一蕩,還別,那女人仔細打量還真有點兒不一般,嗯,那份假癡不癲的魔性收起來,還真有點兒分外妖嬈的味道。
正琢磨間,難免就有些分心,卻未曾想到從那邊角門上大大咧咧的橫闖出來一人。
他是步行到喬應甲府上的,如非有特別緊急的情形,他到齊永泰和喬應甲府上都是步行。
兩人頓時撞在一起,馮紫英還能穩住跟腳,卻見那廝一個踉蹌之後,嘴裏卻是“哎喲”一聲,便猛撲了上來:“你這廝瞎了眼不成,敢在大爺門前作死?”
馮紫英尚未看清楚形貌,便被這廝給劈胸揪住,這一拳就朝著自己麵門招呼過來了。
氣怒交加,馮紫英哪裏吃過這等虧,左手一個格擋撥開對方那一拳,趁勢按住對方抓在自己胸前的手掌,胸部向前一頂一壓就是一個標準的折腕。
“哎喲!”
這一次哎喲應該是真實的了,隻見這廝身子頓時一彎,疼得就要跪下來,馮紫英也沒客氣,左膝一提,就是一個膝撞,沒敢用太大力氣,甚至都沒敢奔著對方臉上去,怕這廝受不住。
畢竟這京師城裏能這麽橫的,估計也多半是有些跟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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