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道相同,但術有異。
“紫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喬應甲大致了解馮紫英此次來的目的了。
齊永泰和自己現在都是萬眾矚目的人物,現在兩人也不太好公開見麵,甚至相互拜訪對方都存在很多顧慮。
龍禁尉恐怕也早就在自己府裏安插有眼線,不過喬應甲不太在意,若是沒有的話,反而還要讓人起疑。
但馮紫英這層關係就不存在了,既可以隨時前往齊永泰府上,也可以經常來自己府中,這樣就成為了一個最好的溝通渠道。
這種渠道遠勝於那種書信往來,也比一般的仆從帶信要好得多,而且更難得的是馮紫英還能在彌合雙方意見分歧時提出很多可行性的建議,這也是喬應甲最欣賞之處。
馮紫英微微點頭,他相信喬應甲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來之前,他去了齊永泰府上,齊永泰也坦承了他的一些想法。
在馮紫英看來,齊永泰的一些想法是好的,但是有些理想化,但是誠如他所言,如果大家都這樣偃旗息鼓,靜待所謂的時機成熟,那也許大家就習慣了這樣,漸漸再無勇氣和決心了,須得要有所作為,才能給更多的人以信心和勇氣。
青檀書院的這一係列文章給了齊永泰一個契機,使得他的這種努力變成了一種可能,雖然他隻是在吏部,但是當風刮起來的時候,沒有誰能躲得過,更何況關乎整個大周朝官員考核選拔任用的吏部。
“乘風兄的勇氣我很佩服,雖然我不太讚同他的一些做法,但是這一次我還是認為可以一試,誠如他所想的,隻要做了,總能有所收獲,哪怕不盡人意,但也勝過什麽也不做。”
喬應甲的態度讓馮紫英有些驚訝,在他看來,喬應甲或許應該是理解但不會支持,起碼不會有太明顯的支持才對,他有他自己的觀點和策略,不會輕易因人而改變。
見馮紫英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探究,喬應甲心知肚明瞞不過這家夥。
“紫英,你也不必多問了,你父親外放榆林,怕是也清楚三邊那邊的情形,河套的蒙古右翼當下還有些混亂,但是一旦緩過氣來,隻怕榆林、寧夏、甘肅三鎮乃至山西都會受到衝擊,張侍郎和我談起時也提及了他的憂慮,而且他也認為目前朝廷對蒙古左右翼的戰略有些失當,而薊遼這邊女真人不安分的征兆越來越明顯,對是否撤離遼東寬甸六堡現在朝廷也是爭議不下,進退兩難,……”
喬應甲目光裏也多了幾分憂慮,“朝事日艱,可朝中諸公卻是屍位素餐,況且……”
諸公屍位素餐這句話出自喬應甲口中也說明他對這朝政不滿到了相當程度了,事實上朝廷臣工都意識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但是誰也不可能去提這一點,稍不注意就會引火燒身,便是齊永泰、喬應甲這等驍悍人物都隻能徒呼奈何,唯有隱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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