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有算是西北麵活躍在哈密的蒙兀兒人,更是早就想要越過嘉峪關東侵了。
沒有了糧食,無論你是燒毀還是丟棄給叛軍,都意味著這是要放棄甘肅西部諸衛鎮,這是誰也不敢輕易表態的。
何治勝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話。
撤不撤不該是他來表態,他就是一個遊擊將軍。
沒有總兵,副總兵不知所蹤,參將重傷不醒,這都不是該他這個遊擊將軍表態的理由。
現成的兵部右侍郎兼三邊總督特使,還有這一位龍禁尉的千戶大人,該是你們來決定了。
“不能撤,撤了甘州恐怕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張瑾搖了搖頭,“燒毀了糧食,恐怕叛軍進來就要屠城燒城,丟下糧食,叛軍恐怕就能依次為根基,朝廷要收複這裏,難上加難了。”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叛軍在這裏站穩腳跟,那西北的蒙兀兒人和西南的西海韃靼諸部恐怕都會樂於見到這樣一個獨立於大周的勢力存在,而大周要想收複這裏,恐怕就不僅僅是當初要麵對素囊的威脅了,而要麵對更多的敵人。
“不能撤?那怎麽守得住?”何治勝忍不住了,“我隻有一千多人,今天一天已經折損了三百多人,兄弟們已經很有怨言了,肅州衛和鎮彝所大概還有五六千人,可是他們根本就趕不及了,而且他們也不敢一下子把兵力抽空,怎麽辦?”
馮紫英也陷入了沉默,這不是玩遊戲,孤膽英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行就是行,狂妄自大就是自取滅亡。
今日一戰如張瑾所說,叛軍的攻勢並不算凶猛,否則守軍解決不可能如此簡單就應對下來了,可能就是劉東暘未到,而劉白川不願意折損自己本部兵力而已。
但他注意到了張瑾主動提出不能撤,這讓他有些驚訝。
這不該是張瑾的表態,或者說他不應該如此表態,在何治勝明確表示受不住,而自己態度還未明確時,以他的性格該是保持沉默才對。
心中微微一動,馮紫英想起了什麽似的。
“張大人,劉白川部龍禁尉中可有人?”張瑾一怔,而何治勝卻是一凜。
張瑾緩緩點頭:“有,但是級別太低,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馮紫英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按照慣例邊軍各部中都有龍禁尉的人,但是基本上都是隱匿身份,隻監視主將的言行,不過效果有多好,不好說,起碼寧夏鎮的反叛龍禁尉就明顯失職了。
“那今日張大人說劉白川部戰意不強,可否有其他原因?”馮紫英沉聲問道。
張瑾遲疑了一下,“劉白川是最後才加入反叛的,傳來的消息是他不是很願意,但是迫於土文秀、許朝各部都已經反叛,他如果不跟隨的話,恐怕就隻有被吞並甚至斬殺,……,但是這一兩個月裏,他的表現又相當凶悍,每戰必身先士卒,所以……”
馮紫英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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