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兄說得是,隻是他如何知曉這份情況,倒是讓人好奇。”朱姓男子臉上露出讚同之色,“那龍遊和江右安福商人雖然對拓墾頗有經驗,但他們也從未打過東番的主意啊,這卻如何就能知曉西岸鹽場的情況?便是當地周邊山民也不可能有這般見識才對。”
“連兄,朱兄,小弟倒是打聽到一個消息,或許與此有關。”那位林姓男子忍不住插話道。
“哦?林兄請說。”連姓男子點頭。
“小弟聽說這位小馮修撰在京師中提出開海之略之後便一力主張要把東番納入開海之略中,據說朝中幾位重臣還不太認可,但這一位據說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便在京師城中四處尋覓了解東番情形之人,莫不是因此而得到了東番情況?”
連姓男子微微頷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林兄,那沈有容莫不是現在就在京中?”
林姓男子也笑了起來,“連兄也懷疑是沈有容向小馮修撰透露了此情形?可是沈有容也隻在澎湖上和紅毛番打過一仗,如何知曉右岸鹽場情況?再說了,沈有容一介武夫,哪裏能明白這鹽場的奧秘,海水鹽分,鹽場地勢,光照日頭,四季風向,這等情形非我等熟知此行者,如何能明白?”
連姓男子和朱姓男子乃至王九玉自然都是知道沈有容的,王九玉更是熟悉,但要說沈有容懂曬鹽製鹽,自然無人相信。
思考了半晌,還是連姓男子拿定主意:“諸位,此事不宜再拖,不管小馮修撰是如何知曉此情的,到時候不妨一問,他若是願意說,當然好,不願意說,也不要緊,咱們關鍵是要拿下這右岸鹽場的營生,這或許關係到咱們這幾家人一輩子,不,今後幾代的富貴榮華!尤其是九玉所言若是這位小馮修撰真有意將整個右岸鹽場從製鹽曬鹽到販賣盡皆交給我等,那我等幾家人便是將這闔家老小幾百條命交給他也值了!”
這連姓男子斬釘截鐵的一番話,讓其他幾人都是全身劇震。
但是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賭上身家性命和幾代富貴捆綁在一起的豪賭,又有什麽區別?
大周各省鹽場哪一個不是官府把持,如何輪得到你私人商賈來經營?便是鹽商那也是須得要過幾道關方能拿到鹽。
即便如此揚州鹽商富甲天下之名也是無人不知,他們幾家人在福建雖然稱得上士紳望族,但是若是論富貴,卻也和這些動輒能拿得出上百萬兩現銀來的揚州鹽商相比差了兩個級數。
若是那小馮修撰真有意要把此等營生交給揚州鹽商,那是根本輪不到這幾家人的。
而對方如此做,顯然是不太滿意揚州這些鹽商,而這恰恰是自家幾家人的機會。
倒是那位林姓男子要冷靜一些,“連兄,我等自然是願意搏這一把富貴的,就怕小馮修撰未必信得過我等有此能力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