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函字字珠璣,讓hawk想起那幾個夜晚跟舒恬談心的時候,雖然不過三言兩語,可卻是這輩子裏他從來都沒有嚐試過的滋味。
她是真心的,起碼在說到某些問題的時候是真心的。
她問他,有沒有想過換一種方式生活。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這樣問他。
他被迫走上了這條道路,注定開頭就沒有結尾,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或許是因為這樣心照不宣的認知,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過他到底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
可是現在,他卻親手殺死了這個人。
眼看著hawk就要神誌不清,警員你這才將他整個人都半拖半拽出了屋子,出了屋後仍然能聽到他不服的嚎叫聲。
厲函站在原地沒動,緊緊闔上眼眸,像是要把剛才發生的這一切也都全部斬斷進眼前的黑暗中。
舒恬隔著玻璃看著那道寬厚的背影,不知怎麽的,她心底生出一股酸澀,頭頂白慘慘的燈光落在他頭頂和肩頭上,四下無聲,那雙健壯的身軀承受著太多太多不輕易被發現的壓力和心事。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令君澤的聲音將她的神思拉回來。
舒恬別開視線,搖了搖頭,“沒事,有點累而已。”
“待會我們就回去,不會耽誤很久。”令君澤鬆了口氣,一句‘想起什麽沒有’在嘴邊盤旋了不下三次,終究沒能問出口。
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忍心逼她太多,可看著那張幾乎沒什麽波瀾的小臉,他又忍不住替厲函失望。
罷了,急功近利反而適得其反,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急不得。
舒恬先一步被令君澤和醫生重新推進了車子裏,她不適宜在那樣的環境中待太久。
厲函跟隊長簡單說了兩句話便也跟著離開。
回醫院的路上,舒恬好幾次都忍不住用餘光去偷偷瞟他,厲函本來心緒煩亂被她視線繞的靜不下心來,“看什麽?”
舒恬已經將hawk的話拚湊的差不多,大體明白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禁有些唏噓,“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很後悔‘殺’了我?”
厲函沒料到她竟然會問這個,平穩坐著的身體動了下,目光十分認真的看向她,“你知道法律工作者最忌諱的一點是什麽嗎?”
舒恬雖然忘記了他,卻沒有忘記自己從曾經摯愛學習過的法律,隻是需要禁忌的太多,她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哪條是他口中之最。
“是絕對不能同情罪犯。”
男人薄唇輕啟,輕飄飄的幾個字卻因為他的堅定而無比的擲地有聲。
不等舒恬開口,他又道,“對於hawk來說,你的死並不足以息,真正令他在乎的,是殺死了那種被人尊重和寬容的感覺。”
舒恬聽得似懂非懂,厲函看透她眼底的疑惑,打斷她的深思,“他早就失去人性,不要指望用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測一個扭曲病態的內心,你永遠都想不通。”
所謂心魔,即是仇恨心、貪念、妄念、執念、怨念,而hawk早就淪陷在心魔之中,無法自拔,也不願自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