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深靠在那張塌上,等人全退下了,這才有心思整理一下混亂的頭緒。
昨天,他莫名其妙去相了一場親,還被人打了。
最重的是,那人打人的人竟然是他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尋尋覓覓了那麽多年的蘇小北。
接著,宋依依告訴他要來歐氏裏監管這屆的國際廚藝大賽。
最後,他還聽到蘇小北失憶了,把他完完全全地忘掉…….
這一籮框的信息咂著他頭昏眼脹。
好不容易,他終於理清了所有的思路,想好的一切的對策。
蘇小北,你失憶了就失憶了,忘了就忘了吧。
現在,我也不是從前那個低微到可悲的顧暮深了。
我們從來再來吧,重新認識吧,我相信,我是找回你的。
今天,他到歐氏找歐銘確認工作,接著來到了這裏,想吃點拿手的小吃,更重要的是他想見蘇小北,很想很想,迫不及待。
剛到這裏。
他就發現這局裏的人看起來都很蠢,真要調教他們做出拿出得手的作品,他不曉得他要吐槽多少回。
嗯,還有一點最重要。
中擠兌這是專門為蘇小北預留的香影居,而他,已直搗老巢,安安穩穩地端坐在她蘇小北要休息的軟塌上。
想到這點,顧暮深就不免露出了放肆得意的笑容。
軟塌很舒服,靠在頭邊,他的人都很輕鬆。
顧暮深把腳也擱上來吧,在這裏走了半天,早就累了。
“呼——”淒厲的刀聲劃過半空,“咄”一下釘在離他的頭僅三寸的地方。
顧暮深寒毛直豎,不敢稍動,平靜下來一看,居然是——
一、把、菜、刀!
當然,它也許有更加專業的學名,譬如長刀、大砍刀、廚刀……
他轉過頭去,看到門口一個橫眉冷對的佳人。
蘇小北人未到,刀先到,而且準頭不失,讓顧暮深頓生寒氣。
闊別數年,這蘇小北變得那麽厲害了?
顧暮深突然想起了蘇小北的那一巴掌。
這丫頭……以後可是要小心對付了,萬一再被打,他就幹脆直接去去鑽狗洞得了,反正一樣丟臉。
蘇小北寒了一張俏麵,森然走近,顧暮深緊張地凝視她,生怕她拔下那刀就是一劈。
隻見,
她突然一笑,掏出一隻香瓜,對準板上露出的刀刃,橫掃過去。
“劈啪!”瓜裂開。
顧暮深的心也裂開,仿佛他就是那隻瓜,生死被這隻纖手操縱著。
“來,吃瓜。”
看她沒有殺人之意,顧暮深定了定神,這才發覺她的臉靠得很近,吹氣若蘭,嬌豔的紅唇像新摘的草莓,猶帶瑩亮的露珠。
就著她的手,他乖乖地咬了一口,嗯,很甜。
他心裏不由地笑了,從前,他的小北也是曾這樣喂他吃東西。
“你自己沒有手嗎?”蘇小北把兩片瓜塞到他手中。
顧暮深知道她不會再出手了,連忙坐正身子。
真奇怪,如今,是他來監管這尚食局,可被她一刀蓋過他的威風,先聲奪人去了。
他侃侃而談的口才,風流倜儻的氣度,都到哪裏去了呢?
絕對不能急躁,不能發火。
顧暮深拚命對自己說,他是來收服這女人的,要逼得她言聽計從,唯唯喏喏、狗急跳牆、兵敗如山倒……
顧暮深捧了瓜,的確很香。
不加修飾的水果,果然那些被割得七零八落、被擺成各種各樣的圖案,又塗抹了亂七八糟醬汁的果蔬要好看得多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