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樹林叢中

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蔣姐已經做好早飯了；我洗了把臉問她：“姐，我爸呢？” 她一笑說：“都像你睡到9點才起啊？叔叔早就吃飯完，去前麵看店了；他還誇我做飯好吃、說我勤快呢！” 是啊，城裏的大小姐，很少有像蔣姐這麽勤快的；她漂亮的近乎完美，性格也沒得挑；可偏偏這樣完美的女人，上帝為什麽非要給她那種瑕疵呢？ 或許吧，或許我應該感謝那個瑕疵，如果不是這樣，這個女人能看上我、愛我嗎？或許會愛，但我們將來，肯定走不到一起；畢竟門不當戶不對，社會就是這樣現實。 吃飯的時候，我們都刻意沒提，將來怎麽麵對父親的事；因為那是個沉重的話題，一旦父親不同意，我們麵對的，不是父子決裂，就是愛情破滅。 “哎，吃完飯帶我出去玩兒吧，你們這個村子太漂亮了，很幹淨！到處都是石板路，還有那些老街、古牆，很有年代感；那個小河邊也不錯，水很清澈。”她嚼著煎饅頭片，笑盈盈地看著我說。 “那是！我們這個村，從大清朝就有了；當時還是個鎮呢，也曾有過一段繁華！”我笑著，幫她理了理耳根的發絲。 她微微低頭，輕抿著紅唇，很羞澀地說：“不管是東江，還是你家這裏，真的都特別好，很好很好！姐好想和你在一起，永遠留在這種與世無爭的地方啊。” 我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輕輕一笑說：“還用想嗎？現在咱們，不就在做這種事嗎？姐，不要患得患失，隻要你心裏有我，我會永遠都陪在你身邊的。” 吃過飯，我帶著蔣姐往外走，進商店的時候，好幾個孩子一下就把蔣姐圍住了；他們嚷嚷說：“新娘子，給喜糖！” 蔣姐笑眯眯地蹲下來說：“我還不是新娘子呢，哪裏有喜糖給你們啊？！” 父親在櫃台前，抓了兩把糖說：“這群孩子，也不知道誰教的；不過既然要，就給他們吧！”說完，父親把糖分給幾個孩子，又塞給蔣姐一把說：“你也吃，家裏沒什麽好東西。” “謝謝叔叔！”蔣姐很禮貌地一笑，開心地把糖塞進褲兜裏說：“那叔叔，我跟小俊出去轉轉。” “去吧，虎子今天結婚，請了唱戲的，就在小學對麵，讓小俊領你過去聽聽。”父親笑著朝我們擺了擺手。 出門之後，蔣姐剝了顆糖，美美地塞進嘴裏；漂亮的高跟鞋，啪嗒啪嗒踩在光滑的石板路上；她眯著眼，手摸著古牆，很享受地聞著空氣說：“好清新啊，有股世外桃源的味道。” 我手插在褲兜裏，望著從小走到大的街道說：“好好享受吧，過不了幾年，這裏也要被拆了！再美的村子，也比不上高樓大廈。” “高樓大廈有什麽好的？我就覺得這裏好，比廈城強多了！”她噘著嘴，輕盈地扭著腰，微風吹來，她靚麗的長發微微飄起。 後來我帶她去了戲台，她聽了一會兒，又感覺人太多，鬧哄哄的；接著我又帶她去村裏轉，到了小河邊，她還光著腳丫，把腿伸進了水裏。 “哎，你看！好多小魚過來咬我呢，癢癢的，真舒服！”她好奇地睜著眼，我們鄉下孩子習以為常的東西，在她眼裏卻是那麽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