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淳臉色有些難看。
酒他已經喝了,卻不料,白子玥如此不給麵子。
他麵色沉了沉,冷笑道:“無妨,沒想到玥王爺如此豁達。今日玥王第一次見陛下,不如你我共同敬陛下一杯酒,提前恭祝陛下千秋萬載,青春永駐如何?”
十幾年了,第一次見生母……
這還真是夠諷刺的。
白子玥微微顰起劍眉,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眸子深邃幽涼,下意識地朝寶座上的女皇看了一眼。
哪知,女皇亦深幽地看向他。
母子二人的眸光撞在一起,沒有溫暖,沒有關懷,隻有那讓人心寒徹骨的幽冷,甚至帶著幾分厭惡。
兒時他也常常收到各種宴席的請柬。
每當收到請柬,他心裏都會暖上好一陣子。
他以為母親心裏還是有他的。
為了赴宴,他高興的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總幻想著各種與母親相見的場麵。
他記得,他第一次赴宴,也是在母親的壽宴上。
當他興奮被帶到大殿時,卻不知何故,惹的母親勃然大怒,憤然離席。
當時,母親大怒,不慎將酒水灑在他身上,加上歇斯底裏的恐懼,引發火毒發作了。
可她……卻連看也不蹭看他一眼。
直到後來,他從陸思兒口中才得知,他容貌長的像父親。
自從那以後,母親便更少傳召他。
就算偶爾有機會,來送請柬的公公,都會特意囑咐他戴上麵具。
可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願。
隻可惜……如此零星的機會,她卻總是避而不見……
可即便她避而不見,他依然掛念著她。
他總覺得,他病重時,他能在夢裏見到她……
為了逼她相見,他甚至不惜故意飲酒,讓火毒發作。
他以為,他病成這樣,她總會來探望他的,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可這一點點的願望,都成了十幾年的奢望!
漸漸地,他的心變得冷漠了。
不再有期望,也不再奢望!
隻是沒想到,他今日居然是以這種不受歡迎的方式相見。
短短一瞬間,兒時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飛快浮現在他腦海裏。
候在白子玥身後的風影溫怒。
這陸錦淳明明知道公子與陛下不和,也知公子不能飲酒,卻故意讓公子飲酒祝賀。
這不是讓公子更加難看嗎?
風影正欲開口,卻見白子玥已站起身,端起玉酒杯頷首淡笑道:“既然是祝賀陛下,兒臣自當不能懈怠。”
寶座上,女皇陛下微微蹙眉,不悅睨陸錦淳一眼,冷淡罷手道:“不用了,言不由衷的酒,朕喝著也乏味。”
言不由衷……
她是連個敬酒的機會,都不想給他嗎?
白子玥輕嘲地扯扯嘴角,心中像吞了一把黃連般發苦,堵的慌。
“無妨,陛下若不歡喜,不喝便是。但這一杯,兒臣是一定要敬的,就當是報陛下的生養之恩……”
音落,他合起酒杯,明知不能飲,卻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酒是烈的,入口卻是苦的。
一點一點,苦的讓人心寒。
當杯中酒飲盡時,他眸光略微疑惑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