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目送皇太極離去後,退回清寧宮,看著炕頭熟睡的東莪,心中仍是隱隱不安。心中便是有算計,這件事她要多留個心眼,萬一將來出什麽事,她才能盡可能地保全玉兒。
“冤孽……”哲哲歎息。
“您別多想了,不論如何,大汗都是知道玉福晉的心意的,不會遷怒玉福晉。”阿黛勸解主子道,“十四貝勒也沒有那樣的膽子,真到有一天他敢正大光明地對玉福晉如何,那怕是天也……”
“阿黛!”哲哲怒視她,“胡說什麽?”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阿黛連連自行掌嘴。
哲哲攔下她,歎道:“罷了罷了,不過是我憂慮過甚,自尋煩惱罷。”
不久後,睡了一覺的東莪醒了,小丫頭心情極好,在哲哲懷裏咯咯地笑,這樣招人喜愛的孩子,便是齊齊格也不能不動心,東莪衝她甜甜地一笑,她就沒脾氣了。
齊齊格離宮後,哲哲便對海蘭珠和玉兒說,大汗要為將來封妃挑選封號,問她們自己可有喜歡的名號。
海蘭珠不大懂,玉兒一時也想不出,哲哲道:“想來,效仿明朝後宮妥善些,不過貴德淑賢之類。”
“做什麽非要效仿明朝,不如效仿晉唐。”大玉兒不大樂意,絮絮念叨,“朱元璋說後妃雖母儀天下,然不可俾預政事。至於嬪嬙之屬,不過備職事,侍巾櫛。恩寵或過,則驕恣犯分,上下失序。曆代宮闈,政由內出,鮮有不為禍。在他眼裏,女人就是端茶送水的,他這個大英雄,也不過如此。”
海蘭珠一臉茫然地看著玉兒,姑姑則歎息:“並不是沒有道理,漢家曆朝曆代,哪一個寵妃是有好下場的?後宮前朝互相牽絆,事事都要謹慎。”
大玉兒不服氣:“敢情皇帝還不能喜歡自己的女人了?不過是些個男人,為了推卸責任,把錯都算在女子的頭上。可若一國一朝,真叫一個女人攪亂了,那那些男人,豈不是更不中用?關女子什麽事。”
哲哲搖頭:“你念幾天書,就輕狂了,自然不是一國一朝為了女子而亂,可禍源之始呢?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改變天下,凡事都有源頭不是嗎?”
大玉兒還想辯駁,但覺得姑姑今天氣不大順,她可不想如今再在娜木鍾的眼前受什麽懲罰,於是乖乖地閉嘴,不再說了。
二人從清寧宮退下,玉兒繼續回書房去,海蘭珠獨自回到屋子裏,呆呆地怔了許久。
寶清忍不住來問:“主子,您怎麽了?”
海蘭珠搖了搖頭,微笑:“沒什麽。”
她不想對寶清說,不想對任何人說,她聽不懂玉兒和姑姑在說什麽。
她越來越感覺到,做皇太極的女人,並不是守在這間屋子裏就成的,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和一個帝王之間的距離。
皇太極什麽都會對她說,但很多事,特別是牽扯朝政國家,他往往開口說幾句,就停下了,而後換個話題繼續聊。
彼此雖有說不完的話,可海蘭珠明白,皇太極很顧及她的感受,所以,皇太極也是知道她有太多不懂的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