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鏡子前,撥開自己的長發,歲月不饒人,蘇麻喇可以為她嗬護滋養肌膚,讓皺紋慢些爬上來,可頭發該白的,還是白了。
“睡吧。”蘇麻喇上前來,“就是總也操不完的心,能不老嗎?”
玉兒不大樂意:“我真的老了?”
蘇麻喇笑:“不老不老,嫩著呢,梳頭的時候,我會好好把你的白發遮起來。”
說到遮起來,玉兒問:“聽說皇後戴著朝冠,還留著劉海,那樣會不會不夠大氣,叫人背後念叨?”
蘇麻喇說:“娘娘一整天蓋著喜帕,奴婢也沒瞧見。但是聽福晉們說,皇後認為一國之母不能儀容有損,劉海並非難看的發式,也沒有什麽律法規定女子嫁人後就不能留額發,既然劉海能遮住她的疤痕,那就該好好地藏起來。”
“她倒是不避諱。”玉兒說,“這樣好,不過是一道疤痕,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皇後當以賢德表率天下女子,一道疤痕算什麽。劉海的事兒,咱們都別提,孩子樂意怎麽打扮,就由著她。”
“知道了,能睡了嗎?”蘇麻喇笑悠悠,“你不累,我還累呢。”
夜色漸深,對於新嫁的皇後皇妃而言,這都是在婆家度過的第一晚,但是她們的丈夫,都不在身邊。
自然因為彼此尚年幼,太皇太後不願違背人倫禮法,暫不許同房,可好歹,玄燁親手掀開了皇後的喜帕,將同心結留在了她的身邊。
而翊坤宮裏,當宮女嬤嬤都退下,靈昭緊繃的身體和神經才放鬆下來,她離了被窩,光著腳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心中彷徨不安。
門外有宮女聽見動靜,來詢問娘娘何事,靈昭倒有幾分皇妃的尊貴,淡淡地說:“沒什麽事,你們歇著去。”
她不用向奴才解釋自己要做什麽,讓她們聽話就好,這一切,家裏都教了上百遍。
可是,她心裏害怕。
漫漫長夜,小新娘不記得自己何時睡著,翌日在宮女們的催促中醒來,洗漱穿戴,早早就要去慈寧宮向太皇太後行禮。
翊坤宮外的路,對著坤寧宮西門,宮女們領她在這裏等候,果然不多久,眾人擁簇著皇後來了。
“臣妾叩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靈昭行禮,努力掩藏她的失落和不甘。
“叫你久等了。”舒舒道,“我們走吧,別叫太皇太後再等。”
宮人們送來肩輿,要抬著娘娘們去慈寧宮,舒舒說:“正好認認路,我們自己走。”
靈昭怎敢有異議,便跟在皇後身後同行,但不久,舒舒就停下腳步,等她走上去,笑道:“昨晚休息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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