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玄燁到坤寧宮用午膳,和舒舒聊得正歡時,鈕祜祿府上傳來消息,遏必隆病故了。
舒舒命桑格去翊坤宮向昭妃致哀慰問,她和玄燁的筷子並沒有停下來。
玄燁說:“提起她來,那日在鈕祜祿府中,朕去見其他大臣和鈕祜祿家的子弟,留她獨自和家眷在一起,結果她們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還是大李子後來告訴朕。”
“怪不得那一晚,皇上沒去翊坤宮。”舒舒給玄燁夾菜,“我還尋思著,你們是不是鬧情緒,而皇上這幾日忙,昭妃也不怎麽出門,我就沒多嘴問。想著,這是皇上和她之間的事,不該我胡亂插手。”
玄燁說了那天與大李子說的話,擔心自己不論怎麽做,都會讓靈昭懷疑。
舒舒笑問:“說到底,皇上是這麽想嗎?”
玄燁道:“朕沒這麽想過,要說一開始礙著鼇拜,如今朕大權在握,縱然鈕祜祿氏族人依然在朝中任衝要之職,也不至於威脅皇權,朕早就不忌憚了,又何必折騰她?”
舒舒慢條斯理地挑著魚刺,說道:“皇上既然沒有這個心思,又何必心虛,您心裏想得太多,就會無意識地表現在言行上,而昭妃生性敏感,看見了聽見了,難免傷心。”
玄燁直接在舒舒的筷子上吃了魚肉,懶懶地說:“算起來,反而是朕在她的身上花費心思最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實在沒意思。”
舒舒笑道:“但是現在,人家一句話都沒說,是皇上在這裏自尋煩惱,甚至是心虛。皇上以誠待人,真有一天,昭妃自己想不通,那也怪不了任何人。可我相信,皇上真心待她好,她不會感受不到,不會胡亂懷疑到你身上來。”
玄燁說:“鍾粹宮那個答應,朕一直沒召見她,你怎麽也不提醒朕?”
舒舒嗔笑:“皇上要雨露均沾,那是她們的福氣,我是不會來勸你的,不是你常說我小氣來著?”
玄燁也不在乎,說:“下午朕去箭亭射箭,你也來。”
舒舒正經道:“遏必隆沒了,皇上該宣召大臣為他撰寫悼文,怎麽跑去玩兒了?”
玄燁忙說:“著眼前的事,朕竟然就忘記了。”
舒舒又給挑了魚肉說:“爺爺說多吃魚的孩子聰明,皇上多吃些。”
說說笑笑,一餐飯用的脾胃舒坦,午後玄燁便回乾清宮,召見大臣為遏必隆寫悼文。
太皇太後和太後的撫恤,很快都送到了翊坤宮,舒舒還親自來了一趟,靈昭也客氣,彼此說些家裏的事。
這日傍晚,乾清宮的人來到鍾粹宮宣旨,久被皇帝遺忘的答應兆佳氏,終於要侍寢。
內務府派來的嬤嬤教授了各種規矩,待兆佳氏沐浴熏香後,便被人接走送去乾清宮暖閣。
到乾清宮侍寢的宮人,雖不必一絲不掛,但也不能攜帶蔽體衣衫之外的東西,結果嬤嬤們竟然在兆佳答應的身上,搜出了手帕包著的兩塊點心。
玄燁從大殿過來時,正好見她們盤問兆佳氏為何要帶著東西,柔弱的人被嚇得瑟瑟發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不礙事。”玄燁說,“你們別嚇著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