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賣的卻是一些原料,諸如沉香之類,擺放倒也規範,這層樓隻有一個夥計在,那夥計見是自家掌櫃帶進來的人,隻那麽看了一眼,然後就自顧自的整理手上的香料。
這些香料花九看了一通下來,倒比一樓好多了,至少那些個質量倒是不錯的,想來是黃清在這上麵用了些心思。
縱觀下來,倒也不是花九心中所想的那般,虧空的厲害。
眼見花九看完心中有數後,黃清便將花九帶到裏間,專門掌櫃做事的房間,先是給花九倒上一杯熱茶,然後才垂手站在一邊,也不先開口說話,那模樣竟是準備讓花九先說點什麽。
花九自是不會讓他這點小心思如願的,先不如突如其來便塞給她一個這般虧損的爛攤子,就是這香鋪即便以後歸到她名下,從二皇子手裏出來的東西,她敢放心大膽的施為才是怪事。
從來,天家之人,便無信譽可言的。
最後卻是黃清退讓了一步,他慢吞吞地從懷裏摸出張房契來,恭敬地遞到花九麵前才道,“二皇子說了,這是送予大姑娘的成親之禮,不管大姑娘是如何打算,以後便都是姑娘自個的事了。”
那房契花九接過一看,那寫名字的地方赫然寫著“華十三”的名字,契約寫的明明白白,此後這香鋪便歸華十三所有,後麵還附帶有黃清的出任掌櫃的商契。
花九略一思索便道,“這鋪子我可以接了,但是黃掌櫃,恕我膽小,不敢用你喲。”
黃清瞥了一眼,眼見她杏仁眼眸笑的彎彎,但那眸底卻無一絲嬉笑的神色,便心知她說的是實話,“二皇子也說了,您不要我,那我就去您府上簽死契去,總之他是不準我再回京城了。”
黃清這話說的委屈,那語氣的埋怨誰都聽得出來,他原本在京城替二皇子管理商鋪做的好好的,偏生猛地讓他來昭洲,還必須聽花九的安排,要他一堂堂大掌櫃聽一個婦人家的話,他原本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花九當然不會就這麽幾句話便信了他,這人從剛才見麵開始,對她言行舉動看似恭敬,但實則打從心底他是不服氣的,所以語氣之間便有些肆無忌憚了。
屈指彈了彈手中的房契,花九眼眸半垂,唇微抿,那張白玉般的小臉上就帶一些凝重的表情。
她需要在南香坊有一個香鋪,二皇子現在送到她手上的卻是再合適不過,然而,她根本不敢放心大膽的便用,就算現在這個房契在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是一張紙而已。
二皇子便是算準了她現在的境地,南香坊已成氣候,這個時候外來行商的要想插一腳進來,一個搞不好便會激起當眾的反彈抵製,這種局麵卻是花九不願意看到的。
但如果有了這暗香樓,那這一切的後顧之憂便可迎刃而解,這是在逼她不得不接受這“禮”哪。
這天家之人,各個都是會算計的。
而當她接受這暗香樓後,要經營,那麽麵臨的自然便是夥計問題,掌櫃是必須要的,賬房先生也是不能缺的,日後需要的調香師父也是要培養的,而這些事又不可能花九自行親力親為,那便需要一個得力之人幫襯著,黃清,處的恰逢其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