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仙?”席間有人說,聽口音是南方的。
旁邊有人搭話:“就是東北跳大神的。”
眾人全笑了,蔡三叔臉色不好看,他本人就是老香童,聽這個比較刺耳。
老頭很有涵養,讓我們一起坐。八仙桌滿滿當當的,蔡三叔叫過服務生端茶倒水,又拿來果盤的點心。
眾人喝著茶聊著商場的事,講當年誰誰誰的恩怨,我聽也聽不懂,這個氣悶,還不如剛才不上這船呢,屁意思都沒有。
蔡三叔和這些人又說又笑,他叫過蔡小菜,帶到白日雲麵前說:“小白,這是我徒弟,也是我侄女,你們兩個認識認識。”
我在旁邊跟傻帽一樣看著他們,其他人沒有搭理我的。白日雲和蔡小菜握過手,蔡小菜私下極其刁蠻,大麵上卻絕對說得過去,很是風雅,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特別有教養。
兩個小年輕聊起來,我喝著茶坐在旁邊聽著,兩人以前都在英國上過學,還是同一所公學的校友,我偷著用手機查了查,好家夥,人家那是貴族學校,和我的世界完全就是兩個位麵。
兩人嘮得特別投緣,聊的盡是學校旁邊的什麽意大利咖啡館,周末馬場騎馬,中間還夾著若幹的英文,滴哩咕嚕的,聽也聽不懂。我在旁邊默默喝著茶水,心裏酸溜溜的。我對蔡小菜沒什麽其他想法,可現在看她和一個如此出眾的小夥子相聊甚歡,還真有點不得勁。
我看著蔡三叔,他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對璧人,時不時縷縷胡子點點頭,臉上都是笑意。
我轉過頭看著外麵的淡黛山水,這時有人打了我一下,正是蔡小菜。小菜說:“你想什麽呢,白哥正跟你說話呢。”
白日雲笑著對我說:“不好意思啊,你姓馮?”
我趕忙道,是。
白日雲說:“你是出馬仙?其實我也是東北人,很小時候就對這個很熟悉,家裏就有人搬杆子出堂。”他歪著眼看著那些人:“他們是外地的,都是商場上的同僚,對東北文化什麽都不懂,剛才有冒犯的地方,望多多見諒。”
他說話文縐縐,我趕忙說:“沒事沒事。有偏見很正常。”
白日雲問我正沒正式立堂,是什麽大仙兒,我拘謹地一一作答,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無形的氣場,在他跟前就像是冰塊在太陽底下,滋滋冒水眼瞅著就化了,我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正聊著,蔡小菜不滿:“我說姓馮的,你怎麽像去職場應聘似的,唯唯諾諾,有什麽就說什麽唄,怕什麽呢?”
白日雲也笑:“馮兄不必拘謹,認識了就是朋友,隨便,隨便就好。”
我哼哼正要說什麽,藏在兜裏的靈貂天天冒出頭來,唧唧叫了兩聲。蔡小菜眼睛亮了:“什麽東西啊,大老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