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回到書房一會兒,就已經喝空了兩壺酒,管家擔憂的看著他,又急忙勸道,“酒大傷身,老奴知道您難過,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說著,心底便又歎了口氣。
歸根結底,將軍如今局麵的造成,都是因為那心愛之人。
為了她,將軍做過許許多多的事情,對錯與否都先不說,單憑這份心意就足以感天動地,可如今,卻隻因為收了一個丫鬟,就被她拒之於門外了。
管家不敢說,此時他心中很是慶幸,宗室族譜上的正妻之名,不是梅初雪三個字。
“你又如何懂!”
權亦澤醉眼朦朧的瞅著他,又自嘲一笑,“誰也不懂!”
“是是是,老奴不懂。”
管家半搶半哄的拿下他的酒杯,卻又被他飛快的搶回,斟滿,繼而仰頭一口氣喝光,打了個酒嗝大笑道,“汗馬功勞抵不過五萬軍餉!”
“將軍您醉了。”
管家嚇了一跳,急忙又說道,“可不能再說了!”
大楚京城,天子腳下,若這話被傳了出去,哪還是降職罰閉門思過的事兒?
有八個腦袋也砍光了!
“嗬——”
權亦澤又冷笑了一聲,張了張嘴卻並沒再出聲,隻是醉醺醺的伏在桌前,神色有些受傷。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恪盡職守,即便是被留在京城,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甚至,他理解陛下。
但凡功勞大一些,就害怕被功高震主,這是每個帝王都會憂心的事情,所以,即便是陛下自己不這麽做,日後,也會被人勸(挑)慰(撥)著做出這般決定。
早晚的事兒,還不如被陛下主動這麽處置,也省的讓奸佞有可趁之機,禍亂國紀朝綱。
他自認為忠心耿耿,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麽?
就因為區區五萬軍餉!
他被降職了!
空掛著虛名的正二品,本就沒什麽實權,手裏隻有一二百城衛軍的京衛大將軍,現在,還變成了副的!
“將軍,老奴扶您休息吧。”
見他如此,管家有些心疼,便費勁將他從桌前攙起,慢慢的送到了床邊,幫他寬衣躺下,又蓋好了被子。
而做完這一切,上了年紀的管家自己都已經氣喘籲籲。
許是身下柔軟的被褥讓他有了些安慰,權亦澤瞪著頭頂的帳子看了一會兒,便果真乖乖閉了眼睛。
“睡一覺就好了。”
管家輕聲安慰著,又守了一陣,直到聽他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才歎著氣離開。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漆黑一片。
權亦澤覺得喉嚨幹的火燒一樣,於是便揉著昏沉的腦袋,搖搖晃晃摸黑起身,但茶壺裏空空如也,隻有白天剩下的一小壺酒在桌上。
想都不想,權亦澤拿起酒仰頭就灌。
清冽的酒液總算是讓他好受了些,卻依舊不解渴,還似乎讓他本就不怎麽清醒的大腦,更有了一種靠在棉花上的感覺,飄乎乎的。
“來人!”
權亦澤喊了一聲,卻並沒人應,但他不知道,是管家特意交代了,所有人不得靠近書房去打擾他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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