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空氣似乎都靜止下來,不再流動。
權亦澤目不轉睛的盯著匡弈,神色漸漸不善起來,而匡弈卻自笑意如常,任由他審視著。
直到好久之後,權亦澤定定的看著他,道,“考慮,什麽?”
匡弈淡定回答道,“後路。”
“什麽後路?”
“能後退保命之路,自然為退路。”
匡弈笑笑,毫不避諱他的審視,又輕聲道,“將軍,是時候站隊了。”
‘砰!’
隨著桌角一聲炸響被拍出一道可怖的裂縫,權亦澤站起身來,冷冷的盯著他,“誰派你來的?”
與自己周旋了這麽久,終於在這時候,顯露出真正目的了嗎?
這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如此有耐心的獲取自己的信任,就是想要說服自己,成為黨爭之中,其中一派的刀刃。
哼,可他能一直都保持著不近黨爭的清正之心,在官場這麽多年,他權亦澤也不是白混的!
隨即,管家便在外麵敲門,擔心的問道,“將軍,您怎麽了?”
“沒事。”
意識到自己的動靜過大,權亦澤便深吸了一口氣,平穩情緒,向著外麵緩緩說道,“管家,你退下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別人靠近。”
“……是。”
管家聽起來仍有些擔憂,卻還是離去了。
聽著管家的腳步聲遠去,權亦澤又居高臨下看著匡弈,道,“弈天師,你最好是說實話。”
“嗬。”
然而,匡弈看著他,隻是一如既往笑著,緩緩搖了搖頭。
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失望的畫麵。
“權統領,這就是你最致命的地方。”
匡弈不動聲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到清新的甘甜在口中回蕩,沁入心脾,將心思都寧靜下來,便又淡淡道,“你如此態度,讓人如何敢與你深交?”
頓時,權亦澤的目光深沉起來,而匡弈又笑道,“權統領,坐下吧,站著不利於你的身體恢複。”
然而,權亦澤依言坐下後,卻仍舊盯著他,不死心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見他如此,匡弈又是輕笑一聲,無奈搖搖頭道,“若要是真的說,我是誰派來的,那麽,這個人,便是上天。”
仿佛是沒料到他竟如此回答,權亦澤的眉頭就擰的更緊了。
而匡弈則站起身來,於書房中慢慢踱著步,捋著胡子,昂首悠悠道,“權統領,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且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頓時,權亦澤不禁整個人都愣在原處,震驚的看著神情依舊平淡安和的匡弈。
這番話,實在是大有道理!
看似精短,卻同時蘊含了為人之道、為官之道、為君之道、以及治國之道!
這是大智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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