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公孫鴆讓開背後停放著的靈床,讓南綾墨不禁吃驚的捂住嘴巴。
她對於生死,其實並沒有非常清晰的概念,然而她卻知道,一個人隻要是死了,就再也不會看見他了。
想當初,自己也曾經跑來藥王穀,向這位師叔賣過幾次血,可都是被他哭笑不得的領著,送回了毒王穀。
最後,再被師父罵幾句。
可那樣一位和氣的師叔,自己竟然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去給你師叔道個別吧。”
公孫鴆知道她心思單純,也不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南綾墨小臉上出奇的鄭重和嚴肅,走到靈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顧卿夜沉默著,慢慢走向靈床。
不知道為何,他有些抗拒去看師父的遺容。
大抵,是從小就在見證著一人又一人的死亡,使得他內心對於身邊人的逝去,有一種非常本能的抵觸。
然而,若是這一眼不看的話,就真的再也不見了。
杜川柏雙眼緊閉著,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褐色長袍,顧卿夜知道,那是他最喜歡的一件,是杜白芷親手做的。
他曾說,要留著,等到杜白芷出嫁的時候穿來著。
但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容貌和自己離開時並沒有什麽差別,可那些皺紋卻也一樣,又仿佛因為被停放了這幾天,變得更深起來。
看著,像是漸漸幹枯的樹皮。
而這時,顧卿夜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便又問道,“師伯,師父的死因是什麽?”
公孫鴆眼神黯了黯,“胸口處,一刀致命。”
話落,顧卿夜便已經扒開了杜川柏身上的衣服,將胸口處的傷痕露了出來,因為已經經過了處理,並且還縫合好了,整個傷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白,就像被水泡過了似的。
即便是想要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麽了。
周邊,許多女弟子都急忙扭臉的扭臉,捂眼的捂眼。
而公孫鴆明白了他的意圖,便說道,“當初我檢查過了,是非常普通的刀傷,由此推斷,凶器也是非常普通的匕首,除此之外,毫無線索。”
越是有特點的傷口,才能以此來推斷出凶手使用的是何種武器,這樣,對於凶手的背景來曆,甚至是門派,都能有一個大致的排除。
可太過普通,就仿佛是在大浪淘沙,根本不知道要從什麽範圍去找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凶手是故意用普通刀器的,借以隱藏身份。
而顧卿夜思緒轉的飛快,瞬間就明白過來,看向公孫鴆說道,“師伯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咱們穀內之人。”
他說這話,用的是肯定語氣。
“嗯。”
公孫站淡淡的點頭,又道,“還有一點,我從沒讓任何人知道,你師父的藥蛇,是在非常順從的狀態下,被切成了兩段的。”
隻不過,那條蛇被扔進了藥室後的蒺藜叢中,當時事態也一片混亂,沒人注意,也沒人想起這條蛇。
公孫鴆的寥寥幾句,就點出了其中非常關鍵的細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