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法

“阿姝，祖母有錯，但祖母是真心喜歡你的！”晏老太太哭喊道：“祖母會用盡一切補償你……” 她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長子、晏昇前麵的長孫女，皆夭折而亡。 而她總想著不信邪，希望有奇跡發生，但蘇蘇終究還是沒保住…… 衛令姝哪裏還聽得進去，滿腦子都是蘇蘇死時渾身滾燙的痛苦模樣。 她覺得這裏的空氣都令人窒息，一秒鍾也不想多待下去。 回憶到這裏一切戛然而止。 衛令姝後悔自己衝動的跑開。 因為蘇蘇之死而產生的怨和恨，都被擔憂壓了過去。 她將顫抖的手掩在衣袖內，力持鎮定：“我沒有推祖母！等祖母醒過來，自然會還我清白！” 然而晏老太太的傷勢並不容樂觀。 大夫給止血包紮後，麵色凝重的開口：“老太太頭部受到撞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總之，聽天由命了。” 衛令姝麵上血色頓失，癱軟在地。 而晏昇看向她的眼光則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阿昇，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度過這關的。”柳璧禾挽著晏昇的手臂，體貼的要求道：“就讓我親自照顧祖母吧，我……” “柳璧禾！是你，一定是你！” 衛令姝被柳璧禾的裝模作樣刺得目眥欲裂，倏然起身朝她撲過去：“有什麽就衝我來，為什麽要害祖母！” 一記耳光重重落在衛令姝臉上，打得她翻到在地。 衛令姝耳邊嗡鳴，濃厚的血腥味在嘴裏散開。 “衛令姝，祖母待你不薄，甚至越過了我……”晏昇驀地掐住她的脖子，恨聲道，“你該死！” 衛令姝被他眼底的戾氣嚇得狠狠一顫，“我沒有……” 晏昇甩開她，嗓音冰冷地下令：“家法伺候。” 從未有過的暴戾氣息在體內亂撞，叫囂著要一個出口。 隻有衛令姝的血才能稍微平息。 很快有家丁拿著手臂粗的棍杖，站立在衛令姝身後。 “不……我真的沒有推祖母……你不能這麽對我……”衛令姝護著肚子，不住後退，卻退無可退。 老管家見狀，忙出言製止：“少爺，阿姝不可能傷害老太太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誰替衛令姝求情，就別怪我不顧情麵。”晏昇看都不看老管家，麵容冷硬無比。 衛令姝雙膝一彎，跪在堅硬的石板地上，麵色慘白的祈求道：“晏昇，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如泣如訴：“你從沒抱過蘇蘇一次，那孩子直到離開，甚至都沒得到過自己父親的一個笑容……” 難道僅僅是因為蘇蘇注定夭折嗎？ 不，是他厭惡她，所以也不喜歡托生到她肚子裏的蘇蘇。 可孩子何其無辜…… 衛令姝目露淒然，“我不怪你利用我的蘇蘇給晏家擋災……求你把這個孩子留給我，不要奪走它……” 晏昇微微一愣，她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 他從來都不在乎。 “這個孩子不是我要的。要怪就怪它不會投胎，選了你這種毒婦做母親！” 話落，家丁高高舉起粗大的棍杖，猛地擊打在衛令姝清瘦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