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倒打一耙

柳璧禾端著藥碗推門而入。 關上門後，她滿臉柔和的笑意霎時就垮了下來，擰著眉頭走到床前。 隻見她一手捏著晏老太太的臉頰，一手舀起一勺湯藥，朝晏老太太嘴裏塞去，幾乎灑了一半。 衛令姝屏息靜氣，躲在屋角的隱蔽處，看到這一幕，手緊緊攥起來。 下一秒就聽到柳璧禾惡狠狠的開口：“死老太婆真磨人！我怎麽沒再用點力，當場砸死你！” 衛令姝瞪大了眼，心間霎時燃起熊熊怒火。 果然是她！ “老不死的……”柳璧禾硬灌了幾口，不耐地丟開勺子。 眼珠轉了轉，笑道：“我本來打算讓你一直睡下去，睡到死為止。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本小姐懶得伺候你了。” 本來她也不在乎死老太婆多活一些時日，但衛令姝命也太硬了。 隻要讓晏老太太咽氣，晏昇就會馬上處死衛令姝！ “放心吧，黃泉路上，有衛令姝伺候你……” 柳璧禾眼中閃過一道狠色，拉起被角就要蓋上晏老太太的臉。 “你這個瘋子！”衛令姝嘶吼著，不顧一切地撲上來阻止。 柳璧禾驟然聽到房裏還有人，嚇了一跳，還來不及轉身，就被一隻手從後麵揪著頭發，拖離開來。 轉頭看清楚來人是誰，柳璧禾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披散著頭發，眼白赤紅，臉上的紅色胎記彷如惡鬼般猙獰！ “衛、衛令姝……” 柳璧禾感覺頭皮痛得要裂開，五官都扭曲起來。 這賤女人傷成這樣，怎麽還這麽大力氣，竟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你竟敢傷害祖母！我饒不了你！”她抬手就是幾個耳光，打得柳璧禾慘叫連連。 感覺自己牙齒都被打得鬆動，柳璧禾受不住了，哭著求饒道：“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信你，晏昇也不信我，所以，你去死吧！” 衛令姝狠下心，為了祖母的安全，她要殺了柳璧禾！ “救命、救命……” 柳璧禾嚇得涕淚橫流，拚命喊叫起來。 衛令姝將她推倒，身體緊跟著壓了上去，枯瘦如幹柴的手死死扼住她的脖子…… 柳璧禾的臉由漲紅轉為發青，被掐得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心裏萬分後悔自己將丫鬟支開。 就在她要呼出肺裏最後那點空氣，絕望等死之際，一聲暴喝傳來—— “衛令姝！” 柳璧禾頸間的壓力驟鬆，她劇烈的咳著，大口大口貪婪呼吸著空氣。 衛令姝被晏昇扯開，手還保持著抓掐的姿勢。 她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冷汗直冒，眼前也一陣陣發黑，完全是憑著保護祖母的心硬撐著。 眼看就要成功了，她不甘地嘶喊道：“柳璧禾必須死！讓她死！” 晏昇驀地抬起手刮過衛令姝被亂發掩住狀若女鬼的臉，將她嘴裏嘶啞難聽的瘋話打得戛然而止。 “阿昇，衛令姝想悶死祖母，被我撞見就想殺我滅口！” 柳璧禾心有餘悸地摸著脖子，眼中精光微閃，迅速倒打一耙。 火氣瞬間湧上了晏昇的眼，燒得雙眸發紅。 他目眥欲裂，抓著衛令姝的雙臂，狠狠搖晃了幾下，怒斥道：“你究竟想幹什麽？祖母有哪裏對不住你？” 衛令姝搖搖頭，用盡全身力氣，苦苦哀求著：“不，不是我……是柳璧禾要殺祖母，祖母受傷也是她害的……晏昇，你再信我一次……信我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