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造孽的悲劇

雖然晏老太太當時在府內放話說：“我承認的孫媳婦唯有衛令姝一人。這府裏誰敢慢待阿姝，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但兩位晏少夫人一對比，大家很容易就會偏向柳璧禾。 他們對喝過洋墨水的人都是仰望，再加上柳璧禾笑容親和、出手大方，一下子籠絡了大半人心，說出去做下人的臉上也有光。 衛令姝長相醜陋、出身貧瘠還幹著晦氣的職業，跟柳璧禾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仆人們看在晏老太太的麵子上，勉強維持著恭敬，但根本沒人看得起衛令姝。 晏老太太百年之後，衛令姝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晏府最終還是晏昇的，他怎麽冷待衛令姝的，又是怎麽喜歡柳璧禾的，誰不知道？ “……說完那些後，璧禾夫人就急匆匆從小道離開了，應該就是跑去了鬆鶴閣，等著衛令姝……夫人去找老太太對峙，再趁機下手，推到她身上。” 說到這裏，夕兒咬著唇，抬眼偷覷晏昇，隻見他臉上毫無血色。 陡然知道一心嗬護的枕邊人如此心機深又歹毒，誰受得了呢？ 衛令姝雖然醜陋，但心地善良，待人也和善。 其實看習慣了，她五官還挺清秀的。 夕兒和桂香無意中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愧悔之色。 “阿昇，那些話，真是你說的？”晏老太太抖著唇問道。 當初，為了撮合孫子和孫媳婦，她才告知了孫子這個秘密。 沒多久，孫子確實如她所願圓房了，孫媳婦而已很快懷孕，可他們之間還是相敬如冰。 晏老太太總想著，時間長了，阿昇會知道阿姝的好。 這不，阿姝又懷了第二個孩子！ 哪知道，阿昇不爭氣啊，竟然說出那麽傷人心的話！ 晏昇茫然地回望，哪些話？他說了什麽？ 逼著自己去圓房生下第一個孩子，慶幸死的那個孩子不是自己在乎的女人生的…… 沒錯，他就是這麽想這麽做的，因為他有怨。 “祖母，您明知道我反感包辦婚姻，我無法對衛令姝好。” 甚至很嫌惡。 這種感覺如今再也沒有了，晏昇要被深深的內疚淹沒了。 至於心口處傳來的不知名的痛楚，他拒絕深挖下去。 晏老太太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搖頭哀歎：“你真的覺得，五年下來，你對阿姝，隻是替祖母報恩嗎？又報了什麽恩啊？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讓你娶阿姝就是對阿姝好。” 晏老太太自己也不懂，為什麽跟頂著一塊醜陋胎記的阿姝那麽投緣？ 還記得吐出果核，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棺材裏，來不及驚惶，就看到麵前出現一張羞澀怯怯的笑臉，給自己順著胸口。 什麽話也沒說，可她就是覺得，小阿姝是那麽招人喜歡。 就連臉上可怖的胎記，都顯得可愛起來。 當看到阿姝見到自家孫子的照片，倏然泛紅的臉頰後，晏老太太瞬間冒出個主意，並且不惜將孫子從國外騙回來…… 柳璧禾裂開紅腫的唇角，笑著說：“老太婆，你問我為什麽要害衛令姝，我告訴你，是因為你，你用孝道來壓製阿昇，騙他回國、逼他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衛令姝的死，也是你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