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能怎樣

天賜，我的孩子。 別怕。 再堅持一下，娘就來救你。 江水很冷。 饒是從小生活在江邊的徐琦，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可她冷，孩子更冷。 她不能慌，不能停，倘若她一鬆懈，她的天賜就沒得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琦的手終於碰到了孩子軟軟的身體，她在冰冷的水中拚命的掙紮著往前遊。 天賜被她放在岸上，沒有任何動靜，她顫抖著去摸孩子的臉。 可是，孩子的臉色一片青白。 徐琦不敢去試探鼻息。 隻抱著孩子爬起來，語無倫次說：“天賜，娘帶你去醫院，別怕，馬上去醫院，馬上就好了……” 可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徐琦抱著天賜衝進小汽車的時候，卻被安其琛拉住了手臂。 “放手！”徐琦回頭嘶吼。 徐琦眼神前所未有的凶狠，像一頭失去了所有的母狼。 安其琛目光有一瞬間的停滯。 卻還是殘忍說著：“他已經死了，沒有去醫院的必要。” 徐琦掙脫開來，瞪著安其琛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還罵到：“滾開！不許詛咒我兒子！” 她又往車裏鑽，可後頸卻突然一痛。 下一刻，她便失去了知覺。 …… 渾渾噩噩，像是在雪地裏禹禹獨行了很久，徐琦才醒來。 “天賜！” 她跌跌撞撞下床，剛要推門。 卻聽見門外有人說：“這天賜少爺也是可憐，三天兩頭吃藥還是保不住命，這臨死了竟然連安家的祖墳都進不去。嘖嘖，以後怕是要做隻孤魂野鬼嘍。” “那能怪誰，還不是攤上一個戲子的娘，要不然他能到死都入不了族譜？” 徐琦的手無力的垂落，她順著門滑到在地。 咬著手臂，無聲哭泣。 是的，怪她。 她不該把天賜帶到這世上。 她錯了。 如果當初……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可以買。 徐琦哭夠了，再也流不出眼淚來。 她這才求到安老夫人的麵前，祈求安老夫人允許她在安家停一天的靈，再讓她帶走天賜。 安老夫人同意了。 可徐琦沒想到，停靈的這天晚上，安其琛竟然來了。 更過分的是，他還帶來了許倩。 徐琦氣得渾身顫抖地攔在兩人的麵前，低吼著：“你們出去，別髒了天賜的地方！” 許倩嗤笑一聲，卻說：“要論髒，難道不是你最髒嗎？你這個罪魁禍首！” 徐琦冷眼看著她。 許倩卻靠近一步，感歎說：“徐琦，要不是你故意報警，你的兒子就不會死，你想害我卻連你的兒子都不顧，現在這副作態又何必呢？” 徐琦的神情這才有了點變化，她望向安其琛，“我報的警？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安其琛未發一言，但冷漠的眼眸卻有著一如既往的厭惡。 徐琦自嘲一笑：“也是，我竟然會問你。” “不過。”徐琦的神色一變：“今天你們若想進這間屋子，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進去！” 許倩冷笑著靠近一步，嘲弄的說：“這裏是安家，我就是把這裏拆了，你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