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了機會

好一會兒，他才又靠近。 明明是一塊單薄的布，可卻像有千斤重。 他顫抖著掀開。 可還未見到臉，隻見到白布下露出的一個沾著血的衣角，安其琛就無力的垂下了手。 人還踉蹌幾步，直到撞到了牆壁。 “嗬嗬……” 安其琛半彎著腰，卻突然低笑了起來。 陸時驚訝的望著。 可這笑聲聽著聽著卻變了調。 像是卷著絕望，莫名的揪心。 “徐琦，你真是好樣的……” 安其琛分明咬牙切齒的說著，可他那通紅的眼眶卻盛滿了痛意。 陸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安其琛。 看來這安少奶奶可不向外界傳言的那樣不堪，安其琛如今的模樣，分明是情根深重。 可如今人都已經去了，追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陸時歎息一聲，神色複雜地說了句：“其琛，逝者已矣，你……保重。” 可侍者這兩個字像是突然刺激到了安其琛。 他自嘲的笑了聲，說：“是啊，死都死了……” 再說其他的還有什麽用呢？ 一切都太遲了。 …… 安其琛回到了安家，第一次踏進了他和徐琦的新房。 可他卻找不到一丁點她的痕跡。 隨從戰戰兢兢回複說：“老夫人曾吩咐過，把前少奶奶的東西都清理掉了。” 一個“前”字又刺的安其琛心中一痛。 她在臨死前也要撇清和安家的幹係，可見是真的半點留戀都沒有了。 安其琛在房間裏轉著，回想著徐琦。 他依稀記得，他們的第一麵也是在戲台上。 那時的她有著一口清亮動人的嗓音，一雙嫵媚之際的眼眸。 當初的那一夜，他雖然中了藥，可他的意識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 他明白一開始她隻是單純的扶他回房，甚至兩人一開始之時，她都是拒絕的。 可事後，他卻卑劣地拿錢侮辱她。 在她錯愕失望的眼眸中，他落荒而逃。 是的，他是一個懦夫。 他的高傲不允許他承認他愛上了一個戲子。 還是一個隻見了一次麵的戲子。 他把許倩帶在身邊，甚至縱容她，也是因為許倩的眼睛和她很像。 可饒是如此，午夜夢回，他還是會夢到那一夜，她眼尾無意間流露出的瀲灩風情逼得他無所侍從。 於是他對許倩更好了，隻是，他從不碰許倩。 他沒有想到，徐琦會找來。 她大著肚子乞求，讓他更加坑定了她的不堪。 他告訴自己，瞧，當初她果然是有預謀的，這一切一定是她為了榮華富貴而事先計劃好的。 這樣的女人，哪裏配得到他的愛？ 就這樣，安其琛越來越厭惡徐琦。 自欺欺人，偏偏他還相信了。 他冷落她，無視她，甚至旁觀別人欺辱她。 他痛苦，她也別想好過。 他以為他們會這樣糾纏一輩子。 可是她死了。 一切假象也都消失了。 “琦琦，你可真狠！” 她那幹脆利落的一劍，刺進的她的身體，卻也徹底刺碎了他的心。 他甚至，連個說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