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個喜歡挖坑的人

在家閑著沒事兒，思緒又飄到單位去了。 良好的辦公環境和豐厚的收入，能極大地調動人的主觀能動性。你可以不講究，但是，有了，感覺還是不一樣。 這不是奢侈和浪費，而是社會前進的標誌，盡管這個標誌並不算很突出，因為它不是什麽地標性的建築或者裏程碑式的工程。 看看現在，一間辦公室，兩個人，不到十平米。 這裏，擺放著兩張再普通不過的桌子，兩台配置早就過時的電腦，兩把用鋼管簡單彎製的椅子，盡管它們還有讓屁股可以休息的地方。這一點不能省，你懂的。 桌上一個筆筒，是我從上一個單位帶過來的，現在的單位根本就想不到這些，此外，有簽字筆若幹，滿足一個人最起碼的尊嚴——簽字。 我做的工作很重要，負責產品質量檢驗，責任重大。為什麽重大呢？因為出了事就找你！“你是怎麽驗的？”大家會惡狠狠地瞪著你這樣的話。此時，我經常無語，因為，產品質量不是驗出來的，它是設計的、工藝的、采購的、製造的，假如我要辯論，會招致很多人的反對，而我隻有一個人。 我上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工科，成績中等。我上班以後，業績平平。我興趣廣泛，淺嚐輒止，學藝不精，就像有個漫畫裏的掘井人，在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了很多個深深淺淺的“亞井”（我造的詞，就是，都不能叫做井，因為沒有水冒出來），其中有一個“亞井”幾乎能看到水就在下麵，隻需要再多挖幾下就冒出來了，可是他沒有再挖。他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往前挖，挖了很多個，還是深深淺淺的，沒有水冒出來。 但是，我還是要繼續“挖坑”，因為我看見了“大海”。我相信，把挖過的坑連起來，可以修成一條“水渠”，下雨的時候，至少它可以“泄洪”，都流到“大海”裏去，能喂幾條魚也是好的！！ 一邊工作，一邊創作。這就是我的生活。 回過神兒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並未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