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情況,到底該如何處理?
“娘,無論如何,我陪著你。”顧喬連忙表態,她生怕自己娘想不開。
“巧兒……”梅氏哽咽,望著顧喬那張與顧睿相似的臉,情緒終於繃不住,哭出聲來。
顧睿另娶的妻子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她一介農家女自然比不上,這便算了,可她的女兒怎麽辦?
如今顧睿已經有了兩子一女,又都是跟在他身邊長大,感情自然深厚,她的女兒又該如何自處?
隻可憐女兒跟著她吃了那麽多苦。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讓顧熹給梅姑一個交代!”梅渙青氣憤。
當年梅姑一家是如何對顧熹的?梅姑的父親教導他認字讀書,視作親兒,梅姑更是與他一起長大,情投意合。
後來出事後,梅姑更是一心一意守著顧巧兒將她拉扯大,不曾想過改嫁。
如今顧熹做了大官,難道就能拋棄糟糠之妻和親生血脈了嗎?
作為大舅子,梅渙青堅決不允許他的妹子受委屈。
“梅姑,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讓熹兒給你一個法。”顧婆子也講道。
她與梅姑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早就情同母女,自然也不忍心梅氏受委屈。
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從來隻聽娶妻納妾的,哪裏聽過同時有兩位妻子的?
也隻有那等不知禮數的商戶人家才會弄出“平妻”和“如夫人”來,卻也都是在私下叫,實質上仍然為妾。
顧睿一個四品知府、朝廷棟梁,又怎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而且那吏部尚書的嫡女,先不身份,怎也是明媒正娶的,又怎會甘心為妾?
更不可能委屈梅氏,畢竟梅氏才是元配!
霎時間,顧婆子也是頗為頭疼,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一同前來的張院首看著梅姑那痛苦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忍,卻也不免疑惑,於是開口問道:“我知曉你丈夫早亡,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但我記得,我與徵明同年春闈,那是始元三十一年,也就是十七年前,如今巧兒才十五歲不到,又怎會是徵明的孩子呢?”
徵明是顧睿的字。
顧睿剛抬步進門,就聽了這麽一句,神色頓時變得奇怪起來。
眾人聽到這一句,也是頭疼。
而張院首是外人,顧喬改年齡的事情又是違背律令的,自然不可能言明。
“梅姑?娘?巧兒今年才……十五?”顧睿問道,神色已然糊塗。
氣氛再次變得詭異。
再看顧睿,他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顯然在懷疑著什麽,目光也最終落到了梅氏身上,問道:“梅姑,你不是巧兒是我的女兒嗎?”
梅姑抬眸,正對上他懷疑的目光,她隻覺得那目光彷如一根刺一般,瞬間紮進了她的心髒。
他在懷疑什麽?
懷疑自己給他戴了綠帽?
梅氏想到自己這麽些年的堅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活成了一個笑話。
士之耽兮,猶可也。女之耽兮,不可也。
腦海裏不期然地想到了這麽兩句。
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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