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國師一張一張的取過道符,接著又一一蘸著朱砂畫了起來……盞茶功夫,一十二張道符便整整齊齊的碼在了案前。
李總管持燈照著心中卻是一跳,公主去了……正好有十二年了呢。
蕭玄齡雖是頭一回做這法事,但神情熟稔,畫符的動作亦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似是做慣了似的。
“陛下,我便施法了。”
如先前所言,待蕭玄齡施法後,便需帝後以及太子上前進香了……
“……好,國師請。”
建豐帝想起愛女幼時,心緒亦開始不定起來。
蕭玄齡頷首,反身回了案前,右手捏了個朝訣,食指與中指相合,對著空默念起了咒子。
片刻後,收回右手,國師放下手中拂塵,點燃了案前的香爐,引香又分別然了兩旁的燭火。
一時,在那兩支燭火的照映下,院內瞬間明亮了許多,同時將眾饒表情亦照得無從遁形。傷神,愧疚,驚訝……在場眾人各有不同,尤其帝後,麵上更是複雜。
蕭玄齡並不瞧向眾人,隻是取了先前製下的道符,一張接著一張的,在那右側的紅燭引燃了,於香爐中瞧著它們一一燃盡。
當最後一張符在案中的香爐間化為灰燼後,蕭玄齡鳳眸微睜,瞧向頭頂半空,沉吟了數息,轉身衝著建豐帝等茹零頭。
“陛下,時辰已到。”
建豐帝一時無話,隻是接過李茂遞來的沉香,默默行至案前。
自古皇帝隻跪地,然此時的建豐帝卻是神色微動,一聲喟歎,對著案前的蒲團竟是單膝跪了下來!
“……父皇!”
一旁侍立的司徒元煥瞧了也是一驚。想上前攙扶起建豐帝卻是不及。蕭玄齡亦對著司徒元煥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此時不宜打擾。
隻見建豐帝舉著手中沉香,望著那猛然跳躍起來的燭火,臉上的表情卻是漸漸碎裂開來,隨之蔓延而上的,隻是哀戚。
“宜兒……是為父對不起你”
“為父……不是一個好父皇……”
……
隻見建豐帝對著燭火嘴唇微動,旁人雖聽不清他在著什麽,但他卻似越越激動,目光隨著那燭火似是著了魔般,一時竟沒了焦距。
一旁站立的蕭玄齡皺眉,手中拂塵出手,對著建豐帝眼前輕掃而去,隨拂塵揚起的清風刮帶,建豐帝呐呐間住了口。
“陛下,可以上香了。”
見建豐帝回神,蕭玄齡出言提醒。
從燭火中移開目光,建豐帝垂首,見手中所持的沉香竟已燃去了大半,不由皺眉,忙起身將香插於香爐內。
建豐帝神色不明,角落處的蕭皇後卻是再也忍不住無聲的哭了起來。不斷湧出的淚珠劃過她依舊明豔的臉龐,蕭皇後隻做不知。接過李茂遞來的香,蕭皇後哽咽的學著建豐帝的模樣,亦上前給愛女往香爐中添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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