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房謝氏的屋內燈火盡滅,時辰已是不早了。
謝玉自宮宴歸來後身子愈發不好了,來來回回的尋了不少大夫,但給出的結論都是一般。
好生調理著吧……
大夫們不敢直言的是,謝玉這付身子,強弩之末罷了,好生養著,還能拖過些年月,但與常人比,那陽壽,定是遠遠不及的。
謝玉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前陣就私下補的狠了,這會提前耗損的氣力自是得還上的……
但為了唯一女兒的前程,謝玉不後悔。
“張嬤嬤,婉沁那兒,你還是多費心照應,她那護心丸,可是萬萬不能斷的。”謝日隻覺近來精神愈發不濟,每每睡前便更囉嗦起來,忍不住再三關照。
張嬤嬤是謝玉跟前的老人了,自是知曉謝玉的意思。歎口氣自是應了。
這姐可不是和夫人一樣,生帶著心疾,隻是還年輕,靠著護心丸,心疾發作之時服用一顆便可緩解。往好了想,姐的身子,打好好調理,指不定會好起來呢。
“您早些休息吧”
“嗯……”
謝玉在張嬤嬤的勸下,終是閉目躺了下去。
……
不同於靖國公府的走紅以及永靖王府的坍塌,穆府,還是宮宴前的那個穆府。穆家所仰仗的從來不是一時的功勳,而是底蘊。
無論是穆家的書香門第還是謝玉的世家大族,兩相看中的,無不是經年累月的積累。這樣的家族,自是不會如永靖王般一夕間傾塌,也不會因為個饒喜好而做任何一個有孛家族的決議的。
穆婉沁見母親的屋內燈火已暗,便將自己桌上的燈火也去了,就這麽靜靜的坐著。
深夜屋內有些涼,但穆婉沁也不在意,一早便揮去了貼身伺候的丫鬟,不想叫別人知道自己這月餘來,其實睡的並不早。
少女清瘦的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清淡的眸色中卻是漸漸浮起一絲異樣的亮來。
今夜……是瑾王世子七七之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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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暗夜中的簷上殿頂,稍不留意,道道人影便如鳥雀掠過,一瞬,便是叫你瞧見了,也覺得是眼花了。
夜闌隨那人影快速掠過座宮殿的屋簷,身形騰挪間,奈何那黑衣男子身法明顯更甚一籌,不過一呼一吸隻見,夜闌皺眉。
竟還是叫這人跑了,更打擊饒是,瞧那人身形,甩開自己似是輕鬆的很……
夜闌心有不甘,但接連數次的追擊俱是不了了之,這樣下去,還是先告知主子才好。
於是,暗夜中,一隻飛鳥夾帶著夜闌的訊息,自太極殿處往內城西側的國師府而去……
待那飛鳥掠進國師府後,國師府外的枯枝上,綠眸男子卻是不屑的輕哼了聲,轉身隱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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