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下車,將車前結給了車夫。車夫是個老實人,收了錢正想幫楊旭將車中的人給抬進宅子,掀開車簾,卻是一驚。
隻見車中那白衫少年已是醒了,倚在車壁上似有些不適,車簾掀起,一雙墨玉眼就這麽直直的望著二人。
“你醒了……可能下車?”
楊旭隻是一頓,便反應過來,抬手想攙扶少年下來。
少年抬頭,漆黑的發絲從臉頰劃開,借著宅前的燈火,一雙墨眼盯著楊旭瞧了許久。
點點頭,少年抬手借著楊旭的攙扶方下了馬車。
明顯今夜在酒樓被灌了不少酒,少年的身形有些不穩,扶著楊旭卻也可勉力站穩。
車夫見人已送到,向著楊旭作了一揖便拍馬走了。
“我、可以”
楊旭點點頭,拍門喚來了看門的老仆,吩咐再收拾出一間屋子,自己則帶著雲默想去了自己那屋稍作。
仆婦上了一壺熱茶退去,楊旭與雲默二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言。
楊旭作為東家倒不是不想問,隻是這許多問題,稍加思索一番,自己心中也差不多有了答案,何必再捅破了叫人家再道上一回呢。
斟酌了會,楊旭問道。
“你是雲默吧,我也許久未曾回漳州了,不知岑班主他老人家可還好?”
燈燭下雲默麵色依舊有些酒後的泛白,卻是起身對著楊旭行了一禮。
“師父他很好,多謝……楊公子掛念,今夜……多謝公子了。”
不單是楊旭認出了雲默,雲默在下車時顯然也認出了楊旭。楊旭當年殿試探花的名聲,早在漳州地界傳開了,雖然他入的是汴京的鴻儒書院,但其實也算得是土生土長的漳州人,而漳州出了這麽一個少年英才般的人物,漳州的百姓怎麽會不激動不口口相傳……
楊旭起身忙虛扶了雲默一把。
“舉手之勞,當不得。”
二人重又落座,這會便又靜了下來……
……
不待楊旭再找話題,雲默靜坐半晌倒是淺淺的先開了口。
“我來汴京其實是想來尋她的……”
那些冠冕堂皇的由頭,對師父、師兄們所言的那些渴望見見世麵,當紅牌之類的話,不知為何,此刻雲默卻是不出來了。
許是這兩晚接連被灌酒,叫雲默減了佯裝的心思。深夜,就著燈燭,就這麽靜靜的坐著,那份靜謐,許才是適合自己的吧……
楊旭星目微攏,隻是舉起桌上的茶壺替雲默滿上。
“來,喝些熱茶,去去酒勁。”
“多謝”
接過茶杯,雲默隻是默默喝著。
楊旭似是明白了這雲默的心思,一瞬眼神有些複雜。
“她……七年前自寧王失蹤後,已被陛下封為了公主。”
“我知……”
二人靜坐,各自飲茶,寂靜間話題自離不開那人。
“你與她有舊,既來了汴京,何不直接去她府上投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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