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忽然低頭,看到她有些疲憊的臉色。日夜兼程,她早就應該累了。
她止住飛刀“飛刀。不必一一介紹,我今日身體不適,怕也不能都記住,以後相處一一了解就好。”
飛刀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三樓右側就是統領的房間,統領先休息吧。”
她回頭衝杜笙一笑,走進房間休息。幾個夥計都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的背影。
飛刀行禮“大管家。孫神醫飛鴿傳書,已經把辰統領的身體情況都告知了我們。這白馬城裏藥材充足,大管家不必擔心。”
他歎息一聲“有勞了。”
飛刀行禮,離開了客棧。
他看了一眼站著的夥計“大家不必拘謹,今日先回屋休息,明早開店。”
“是。”
“以後該如何稱呼大管家?”
“掌櫃。”
“那辰統領呢……叫……夫人嗎?”
他一怔,夫人……他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她喜歡別人叫她的名字。”
“是。”
姬霜本以為她這一睡得睡個幾天,結果卻沒想到第二天起的比別人都早。天還沒全亮,她坐在床邊,望著窗外。客棧是三層樓的建築,下午到的時候還看到客座中間是一個大的舞台,她幾乎能想到以後這裏繁華的景象,不禁有些激動。廚房在後院,院裏還有一個小池塘,池塘邊都是青石,別樣的雅致,回廊,長亭,這裏似乎讓她的心緒寧靜了下來。
就這麽,逃出來了。
從那個讓她萬劫不複的地獄之中,逃出來了。
回想起那一夜,她隻覺得心裏一片空蕩。有什麽東西從心裏被拿走了。是那個一直在裏麵的人。那個叫君竹的人。她伸手掠過長發,揉了揉眼睛,既來之則安之,已經離開了,何必再想。走一步,算一步。也隻能如此了。
目光忽然落到了放在一邊的衣服上。她走上前拿起那件衣服,是一件束腰的舞衣,絲質裏襯,薄紗外衣,寶藍色的色調配上銀色的織繡格外的妖異。她一笑,脫下身上還未換下的紅色長裙,放在火盆中燒成灰燼,在火光跳躍之中,她換上了那一件妖姬似得服裝。望著鏡中的自己,她一笑,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盤成帶著西域風格的發式,幾縷長發垂在臉頰邊,她伸手拿起一個銀色的珠釵,插在發間,銀色的珠花帶著銀鏈微微垂下,風一吹叮咚作響。首飾盒放在一邊,裏麵躺著一對藍色的寶石耳墜,圓形的藍寶石光滑透亮,她戴在耳垂上,與身上的舞衣搭配的天衣無縫。她依舊不施脂粉,淡淡的將有些蒼白的嘴唇染成正常的色彩。對著鏡中的自己一笑,活脫脫一個西域妖姬。
她走到三樓的護欄邊,向下望去,正好看到杜笙和飛刀坐在一張桌子邊對飲,兩人相談甚歡,燭光跳躍,她豎起耳朵,趴在欄杆上,靜靜的聽著。
“將軍……”
“我已經不是將軍,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抿唇一笑,喝下一杯酒。
飛刀一笑“你從戰場上退下已經有好幾年了。今日回到這裏,不覺得有些感慨嗎。”
他笑而不語,又是一杯酒下肚。
飛刀說“我記得你白馬將軍的麾號,就是來源於此吧。衛國西方疆域,可是你拓到白馬的。”
三樓的姬霜一愣,白馬將軍……杜笙昔日居然也是一個將領?!而且還是戰功卓越?她發現自己對杜笙實在是太不了解了,但從某一方麵說,這也是一種信任。不知何時就建立起的信任,到如今卻越發牢固。杜笙依舊是一襲青衣,書生模樣的他是那麽文雅,那雙手看上去更像是拿筆而不是拿劍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