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下來的蘋果皮越來越長了,現在小勾能用一分鍾連續不斷地削完一隻蘋果。在他腳邊有一塑料袋削好的蘋果。
旁邊一個賣冷飲的老大爺納悶地說:「這人是不是不正常啊?蹲醫院門口削了一個月的蘋果了,年紀輕輕的就瘋了……咳,可惜。」
小勾沒聽見,他在專心地削著蘋果。手中的蘋果皮可千萬不能斷了,斷了就意味著……
距離莊嚴被刺已經一個月了,當莊嚴混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時,他做了什麽?想不起來了。隻知道他清醒時,人已經到了醫院,懷裏是血淋淋的莊嚴。他渾渾噩噩聽醫生下達冰冷的搶救命令,聽一起來醫院的人討論凶手——那個被打死的釘子戶的年邁父親。
當莊嚴的家人趕來時,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勾攆了出去。
小勾嚎著嗓子說:「我求求你們了,讓我陪著他,我跟他說好了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可人還是被生生地拖出了病房。
他就在病房外磕頭,血把地上的瓷磚染了一大塊。醫院的保安又把他攆出了醫院。
小勾知道莊家人是不會讓自己見莊嚴的。
他就買了一堆莊嚴愛吃的紅富士蘋果,坐在醫院門口守著。
每次莊家人進進出出,都不忘往小勾身上吐吐沫。小勾高興,隻要他們還在醫院來來回回,就說明莊嚴還活著。
聽醫院裏心軟的護士偷偷告訴他:「莊嚴到現在還是重度昏迷,沒有脫離危險期,命懸一線之間。
手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漸漸增多,把血珠子往身上抿了抿,接著削。
從莊嚴進醫院起,他就沒離開過,餓得實在不行了就啃兩口蘋果,睏了就在牆角下一靠。孩子弄得跟乞丐沒什麽兩樣了。
小勾恨自己,當時為什麽不跑得快一點?他寧願現在躺在醫院裏的是自己!
莊嚴!操你媽!讓老子受這份活罪,可老子卻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手裏一使勁,蘋果皮斷了。小勾變得呆滯的眼睛猛地睜大!
吳——勾,你那手是幹什麽的?怎麽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絕望的感覺湧上了心頭,舉起手裏的刀,小勾惡狠狠地向自己的手紮去!
一隻手將他攔住。
「我的媳婦……你也敢紮?膽兒……不小啊!」虛弱但又痞味十足聲音在耳旁響起。
小勾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
他抬起頭來,哽咽地說:「你等著!不死就給我犁一輩子的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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