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淩下意識想要去拿身上的鈴鐺,隨即摸了個空,然後便想起來,那東西早在被人限製了自由的時候,就已經被收走了,然後轉手探向隨意束起的發間,自發帶裏扯出了一條泛著銀光的細線來。
此時前頭的一片蜂團已經撲進了亭子裏頭,衝著裏麵的人圍了上去,楚憐靜立在旁冷眼看過,嗡嗡之音近在周身環繞著,隻是試探著靠近,卻是沒有敢直奔她身上去的。
不遠處安坐在那裏的原二公子,情形亦是如此,隻不過倒不是因為能像楚憐那般,有出身南毒所習得的庇護,因此一般毒物不能近身,倒是自他身上飛出了一隻藍色的蝶影來,繞著原容周身翩翩起舞,環繞出了一處屏蔽了外在的淨地。
吳淩堪堪將銀絲懸於亭中拉緊,手上已經在一陣刺痛間多了個紅點兒,他指尖輕碾過銀線,如撥弦般彈出了一聲震顫的聲音,隨即在一陣顫悠悠的回旋之後,一片蜂群便落霖。
清鴞的腳步亦在蜂鳴過後隨之來到,看吳淩正一手牽絲,在以弦音驅逐蜂群的攻擊。
他於不遠處站定,挑眉靜靜看了一會兒,在大半蜂群損毀落地,一些已經調轉了方向散開飛離的時候,跟著抬手拋出一枚銅錢來,射向涼亭的方向,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之後,那枚銅錢就旋轉在了牽起的銀線上頭,原本操控於吳淩指尖的聲音,便徹底啞了下來。
“清鴞,今日我就替淮音清理門戶!”吳淩抬手扯開了手裏的線,怒目直視亭外站著的那人,咬牙切齒間,連本來那沉緩和煦的聲音都跟著扭曲了起來。
清鴞唇角勾起,放肆笑著,眼看一人衝出亭中直奔自己而來,卻像是有些興奮的樣子,嘴裏還不忘嘲諷道:“果然是沒什麽長進,不過也是,我想如今沈清也隻能調教出你這般貨色的人了。”
“直呼師父的名諱,你簡直叛逆!”吳淩猛地又將那枚銅錢做暗器甩了過去,連帶著操縱於手中的那道銀線,厲聲質問忍不住脫口而出。
清鴞笑容陰惻,“師父?你怕是還沒這個資格吧,不過那樣的一個人,其實也不配,你看看我難道還不知道嗎?”
“是你咎由自取!”
一場仇視對方大打出手的交鋒,頗有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感覺,楚憐冷眼看了一陣兒,眼看形勢愈演愈烈之前,就還是決定出手幹涉一下,雖然她並不在意這兩個人間是否將有一場生死,但吳淩這人畢竟還有用,是要在南毒的手裏再待上些時候的。
然而就在楚憐虛掩著耳朵,稍稍隔離開一些那兩人相對時引發的躁亂的聲音,腳下才踏出亭外正要走過去的時候,眼前突然躥出來一個人影,楚憐猛地一愣停住腳步,心下大驚。
“曾柔!?這個人是曾柔?”
那人影隻在她眼前一晃,然後又躥到了身後去,她覺得背上一痛,就被偷襲了一下,待轉身去看,隻見那道形似曾柔的身影,已經朝著通往林中深處的路上縱身而去。
吳淩與那人已經消失在了視野裏,不知打到了哪處,楚憐也來不及多想,便直奔著曾柔消失的那條徑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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