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達天綽十分激動地道了謝,當即就要跪琴令。
琴令眼疾手快攔下了這一大禮,卻是托了半天才費勁兒地將人扶起來。
諸達天綽轉身要坐的時候,見何鷺晚不知什麽時候也站了起來,笑意滿滿地看著他,似乎在為他求援成功而開心。
何鷺晚示意諸達天綽先坐,而後問道:“天綽哥,能跟小弟說說,你與錢樓主是如何認識的嗎?”
諸達天綽很爽快地應了下來,然後想起錢不來似乎不大願意讓人知道。他轉頭看著錢不來,麵露遲疑。
錢不來歎了口氣,朝諸達天綽揮了揮手,意思是他想說的話那說也無妨。
諸達天綽看向何鷺晚道:“錢樓主帶著金滿樓一位昏迷的財主,來我巫毒眾求一個診斷。我們替他診了毒,錢樓主便給了我們當時需要的消息作為報酬。那時我門剛有門人失蹤,錢樓主告知了我那還是理祖的阿爹,事情或許和盛果林有關。此後……就沒有來往了。”
說到這兒,諸達天綽看向錢不來,問道:“不知那位奪財主的毒,順利解了嗎?”
錢不來肉疼地拱了拱手:“多謝諸達理祖關心,可惜有一味藥是連往生門都沒有的,我們還在懸賞收購,隻是不知何時能拿到。”
諸達天綽緩緩點頭:“逝白尾隻長在敖黎腹地,大玟確實難尋此藥。”
何鷺晚好奇插話:“冒昧問一下錢樓主,奪財主中的是什麽毒,居然要求到巫毒眾下診斷?”
錢不來道:“中的是敖黎的毒。我也曾帶著他去往生門醫治,不過赫門主說,此毒在大玟煉不出來,故也解不了。”
“毒不是從巫毒眾出的?”
諸達天綽搖了搖頭:“非我這一支擅長的毒。”
何鷺晚皺起了眉:“就是說……還有其他來自敖黎的用毒高手在大玟,並且和針對金滿樓的商隊有過來往。”
琴令補充道:“大玟強盛,盛會不斷。他國慕名而來的能人異士頗多,如果製毒的是慣於單獨行動的個體,要追查無異於大海撈針。”
何鷺晚坐不住了,從恩怨談開始至今,樁樁件件、絲絲縷縷匯聚起來的,是一張隻存在於她想象中的陰謀網。
這張網很大,藏得也很深,如若現在就扯到明麵上來,無疑會被當做笑話。
何鷺晚卻不認為是自己多疑,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想著梳理著,她不自覺地在桌子圍出的半圓空地中,來回轉了幾圈,搖搖頭否定了琴令的猜測:“不,絕不會是單獨一人。製毒的人和商隊是自己人,至少是聽命於同一個人的,和萬礪盟有互相利用亦或是合作的關係。”
這一串話讓所有人都聽得雲裏霧裏,何鷺晚停在了錢不來的對麵,問他:“錢樓主,和你們為敵的商隊是從哪兒來的?”
錢不來道:“是打三朗來的。”
“這支商隊的其他情況,您還了解多少?”
錢不來不甘心地錘了一下大腿:“領頭人的行蹤詭譎,商隊雖徘徊在我金滿樓主要經營的幾州當中,但居所都是臨時的。至今什麽也未能查出,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