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抱著厲司琛，一下下拍著他的肩膀，嘴裏哼著她之前唱給他聽過的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良久，厲司琛的眸色終於恢複了正常，他低低的喊了聲葉繁，然後便暈了過去。
厲司琛醒過來已經是一天以後了，一睜眼就看到了趴在他床邊的小小人影，女孩身形瘦弱，趴在她身邊小小的一隻，卻又讓人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厲司琛伸手想去揉她的腦袋，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卻又將手縮了回來，那天他雖然神誌不清，卻是有記憶的，他殺人了，手段殘忍的殺了很多人，而葉繁全程目睹。
雖然她當時始終陪在他身邊，可他不確定她是否真的不介意。
畢竟他第一次失控殺人，醒來後自己都沒辦法接受，他憑什麽讓她接受呢！
“四少。”
門外的人喊了一聲，葉繁被驚醒，猛地抬起頭來，隨即一臉驚喜的道：“你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葉繁說著就想去抱他，卻被厲司琛推開了道：“讓寧豐給我檢查，你先出去吧！”
“厲司琛。”
“出去。”
他的聲音裏竟帶了幾分冷意。
葉繁抿了抿唇，心裏控製不住有些難過，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轉身對寧豐道：“你好好照顧他。”
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寧豐歎了口氣道：“您昏迷的這段時間葉繁很擔心，不吃不喝的守在這裏一天一夜了。”
“讓她去休息。”厲司琛道：“派人好好照顧她。”
“您知道她擔心的是你，你這樣趕她出去，不知道她會不會哭鼻子。”
厲司琛皺了皺眉，似乎想追出去，最終卻仍坐了回去。
寧豐暗暗搖了搖頭道：“葉繁根本不介意那天發生的事，四少又何必自尋煩惱。”
“我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讓她看到我這副樣子，我自己都害怕厭惡，又憑什麽要求她……”
“我覺得她不怕。”寧豐打斷他，“當時的事情您或許隻能記個大概，但我卻是親眼看到的，您渾身是血，眸子也變成了豎瞳，身上也起了變化。可葉繁仍是牢牢將您抱在懷裏，我在她的眼裏沒有看到厭惡和恐懼，隻看到了心疼和擔憂。”
厲司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寧豐道：“您是怕在她眼裏看到您不想看到的東西，所以才先一步將她趕走了吧！”
厲司琛沒有否認，醒來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恐懼的，畢竟她看到了他最恐怖的一麵。
“四少，我想問您一句話，如果葉繁害怕，您會放她走嗎？”
厲司琛猛地抬起了頭，眸子卻一點點陰沉下去，他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放她走，那他還能繼續活下去嗎？
寧豐卻不怕，笑了笑道：“現在的情形是，即便您要放她走，葉繁也不會走的，我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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