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時候隔壁家的男孩子跟他差不多的年紀，他很少看到隔壁家的爸爸回來，偶爾看到回來了又匆匆的離開了，後來聽永遠回不來了，那家人好不容易從痛苦中走出來，他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人家是沒有爸爸的孩子，然後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現在想想，當時那個男孩還是下手太輕了，就該把他結結實實打一頓，告訴他什麽叫人生和現實。
後來父母那一句‘你真的不配有父母’是真的刺中了五歲孩那顆稚嫩的心，晚上哭的再撕心裂肺都沒人搭理他，就像是真的沒有父母了似的。
裴景跟千禾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問下去了，秀才也像是懂了他們想什麽似的，自嘲的笑了笑，往後靠了過去。
刀槍留下的傷口就算是最後會留疤，但時間長了真的會把那樣的痛感模糊的，但是言語留下來的傷害是深藏在心裏的，隻要靜下來的時候一想到，那種感覺還是一如當初，清晰又痛苦。
語言上的暴力和欺淩從來都不隻是‘一句玩笑而已’那麽簡單，更多的是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更怕的是除了語言，還有更惡劣的行為。
白反射弧特別長，車內都安靜下去了很久之後，他才忽然又從中間探了個頭過來，“誒，你們倆教育饒手段還挺高啊！夫妻同心，屬實牛逼！”
千禾：“……”
裴景一臉深意，“知道就好。”
白：“……”
頓了頓，白才趴在靠椅上問千禾，“所以你們是覺得，方蕊在學校裏受到了欺淩，所以才有報複殺饒動機的？”
“嗯。”千禾點頭，“隻是猜測，所以這兩得盯緊點。”
“已經下通知到各個分局了，全城警戒，也會隨時提供線索。”裴景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聲音都變得有些啞了，“兩時間三條人命，還都是高三學生，局裏要求盡快把案件調查出來，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和牽扯，畢竟現在就算封鎖了消息，那也還是有走漏風聲的，好多學校都是人心惶惶的，高考在即，不能再出什麽亂子了。”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已經有人缺席了，總不能讓每個人都不在狀態，哪怕是命案讓人緊張慌亂，至少最後有個結果也是能穩定人心的，這樣才能讓他們在考試之前把狀態重新調整回來——
雖高三的學生最需要具備的心理就是心無旁騖，但是人命關，總是會讓人分心的。
“唉。”白歎了口氣，下巴擱在背椅上靠了半分鍾，才拍了拍臉打起精神來，“我去溜達一圈醒醒腦子，給你們帶幾杯咖啡過來？”
“好。”千禾轉頭看了一眼駕駛座的裴景，眼裏帶著明顯的紅血絲，她好歹是休息了兩個時的，裴景完全就是一頭紮進了案子裏在忙碌，根本沒合過眼，現在看上去有些憔悴，她也難免心疼，“裴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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