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接的,聲音很輕柔。
“喂?”
“……”
千煙驀然捏緊了手機,人在一個極端的情緒下,臉上甚至做不出來表情。
隻是眼裏寫滿了驚愕,和絕望。
嗓子裏像是被堵滿了砂礫一樣,就連張嘴都發不出來聲音,在房間裏昏黃的燈光下,很是落寞。
千煙甚至忘記了動作,掛斷電話也忘了。
她打的溫南的私人電話,這個手機號碼,這幾年來就連他在開會的時候,也沒有女人接過。
千煙全身發冷,恍然間覺得寒意透骨。
現在她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開口,或者是掛斷電話。
還沒等她有手忙腳亂的機會,對麵就已經溫柔的開口了,“溫南現在在忙,有事的話我待會兒讓他回複你?”
“好。”
千煙終於尋回了自己的聲音,落荒而逃。
直到掛了電話之後,她都一直保持著那樣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的,除了那雙漸漸發紅的眼眶。
她可以在一瞬間為自己編織出來很多台詞想到很多退路,但是這樣的時候,她卻一個合適的理由都給不了自己。
就是心痛,就是難過。
就是很想哭。
她沒有真正的親人十多年,就連千煙自己都以為忘記了那種難過到無以複加的情緒,這一瞬間,卻被找回來了。
在千煙沒滿七歲那年就被母親送去了小姨家中,在她恍然明白母親幾乎是不要自己了的時候,哭的撕心裂肺。
小姨也隻是匆匆的哄了幾句,就去安撫了尚還年幼的路蓓。
在空寂的房間內,千煙咬著唇窩在了沙發上,眼眶紅的嚇人,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哭的撕心裂肺了。
一生坎坷,她始終也還沒學會怎麽保護好自己那顆心,做不到冷漠相待,做不到堅硬如石。
就隻能接受這樣的結局,活該成為一個路人甲乙丙丁。
池琰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千煙整個人都處於迷茫的放空狀態,除了滿臉的淚水,竟然沒有其他的動作。
也是自己回過神,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滿是淚水,心裏難過到無以複加。
如果說昨天的溫南給了她希望的話,今天無疑就是把她推下了深淵,生死未卜。
那個男人總是能讓她在絕望的時候能抓住一絲什麽東西,讓她搖搖欲墜又不至於跌入穀底。
千煙淚眼朦朧的看著手機上的名字,半晌才無意識的接了起來,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嗯?”
池琰愣了一下,“怎麽了?”
“什麽?”千煙試圖蒙混過關,既然已經接起了電話也沒有直接掛斷的道理,隻能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一些,“怎麽了嗎?這麽晚給我打電話?”
“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覺?”池琰仿佛問了一個很弱智的問題。
千煙勉強的笑了一聲,“就算我睡了,你這電話不也把我吵醒了?”
“……”
池琰沉默著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千煙的呼吸,而後才認真而又關切的問她,“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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