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偉都要聽你的,這個我知道,”鐵永紅見他不認賬,索性就把話開了,“反正是孩子不懂事,陳科長,您需要我做什麽隻管,不大一點兒地事兒,大家以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何必做得這麽絕呢?”
“呀哈,縱子行凶,你還有理了?”陳太忠側著身子看著他,一隻胳膊懶洋洋地垂在大班椅的椅背後,臉上笑容依舊,“抬頭不見低頭見?鐵廠長,信不信我有把握,讓你以後都見不著我?”
這話實在是太硬了,雖然可以有若幹種解釋,但若幹種解釋的背後,隻有一個意思:別我收拾你兒子,就是收拾你,也是分分鍾的事兒。
鐵永紅臉上紅白藍紫地變幻了半顏色,最終長歎一聲,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麽會狂成這樣,連這種事都要窮追猛打不舍,你不知道官場上最要緊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但是,他也不敢再多計較了,“我沒理,真的一點兒理都沒有,請陳科長多包涵了,那個畜牲,我回家會好好教育地。”
“這話你跟我沒用啊,”陳太忠冷哼一聲,才待繼續什麽,卻現高強和支光明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不得一攤手,向那二位解釋一下。
“昨我們招商辦被身份不明的歹徒槍擊,我出去追凶,這個廠長的兒子一定要圍觀,我讓他走開點,他兒子**,上了警車之後還罵人,兩位,換給你們是我,你們會怎麽想?這個人,可能不可能完全跟槍擊無關?”
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的,可是他也不想讓客戶覺得,自己是囂張跋扈的人,少不得就要略作解釋一下。
“等他出來之後,我一定打爛他那張嘴,”鐵永紅繼續陪著笑臉,“陳科長,你大人不計人過,原諒他一次吧,他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他一點都不比我,看你這點家教吧,”陳太忠冷哼一聲,既然對方都這樣了,他也實在沒辦法繼續硬下去了,不得拿起電話,卻是不著急撥號,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鐵永紅。
“打爛他的嘴?這話是你的,是吧?要是他的嘴沒爛呢?”
“隨你處置,我再都不管的,”對方既然鬆口了,鐵永紅怎麽會放棄機會?忙不迭接上了話,一副斬釘截鐵地模樣。
“他的嘴要不爛。你就自己辭職吧,別逼我,”陳太忠輕描淡寫地了一句,自顧自地開始撥號了,渾然不管滿屋子異樣的眼神……
第二下午,招商辦所在的長江大廈門口出現奇事一樁。一個魁梧精壯地夥子,腦袋上纏著一圈紗布,嘴巴腫得老高老高的,上下嘴唇跟腫得兩根香腸相仿,不過這香腸破皮較多,血痂左一塊右一塊的,慘不忍睹。
夥子戴了一副墨鏡,就那麽傻呆呆地坐在樓門口的台階上。保安過來問話也不出聲,一直坐了有兩個多時,才站起身走了。
來的這位,自然就是6海洋了,腦袋上紗布包裹的地方是陳太忠拿石頭砸地,嘴巴卻是鐵永紅抽的,不過到末了。鐵總也沒舍得把兒子的嘴抽爛,嘴唇爛了----也就是嘴巴爛了吧?
為了告訴陳太忠他做到了,少不得鐵總又將孩子攆到了長江大廈門口,要他等到陳太忠來了,看到了才能走,6海洋嫌丟人,找了副墨鏡戴,鐵總歎口氣,倒也沒什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