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蕾雅眼圈還有點兒紅紅的,她去見了西爾嬸嬸與叔叔的墓地,這片墓地在森林裏一片開闊的空地上,簡單地插滿了木質的墓碑,大多數墳塋都沒有真正的主人,隻是為了慰藉在戰爭之中逝去的靈魂。而在廣場上,巡查騎兵們規規矩矩地蹲在那兒,被布契的夥子們照看著,不過倒沒有人為難他們,甚至傷者還得到了照顧。
布蘭多和馬登站在一起,正在交談,老人也是聞訊趕來,卻沒想到能遇上他和芙蕾雅。這位十一月戰爭的老兵、布契的老jǐng備隊長顯然十分欣慰於布蘭多和芙蕾雅的成長,尤其是布蘭多和芙蕾雅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讓他看到了布契人的希望。事實上不得不這位老軍人對於埃魯因的貴族的秉ìng頗有幾分了解,要改變布契人今的境況對於今的芙蕾雅來的確算不上麻煩,甚至不需要勞煩到布蘭多動用托尼格爾伯的身份,就算是她自己王家騎士團騎士隊長的地位,也不是納金伯爵願意為了一片林子來開罪的。
這聽起來或許有些悲哀,對於布契人來這是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問題,但對於納金伯爵來這不過是個麵子問題,作為貴族他當然不樂意讓一群難民欺壓到頭上,但如果這群難民背後有一個公主身邊的近臣照拂,那自然又不一樣了。甚至不需要芙蕾雅親自去提醒,這位今聲望rì漸高漲的女武神隻要表露一下自己布契的出身,納金伯爵隻怕就會自動撤銷自己在貴族議院的提議。
巡查騎兵與布契人鬥毆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
這不是一件事,布契人心中清楚這裏麵代表著布拉格斯城裏的貴族們對於他們的看法,許多人憂心忡忡地聞訊而來,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貴族議院已經得出結論,要趕他們走了?人群很快聚集起來,傳播著各種各樣的流言,大多數人普遍帶著一種普遍悲哀與憤怒的心態,沒人開口或者是高喊,場麵上十分壓抑,因為沒人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隻有沉默之中默默地積蓄著怒火,空地上的巡查騎兵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幕,才明白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好在芙蕾雅親自出馬開口勸解——就像布蘭多所的,她畢竟是布契人的女兒,又曾經與布蘭多一起帶領著裏登堡的難民們殺出重圍,許多人都認出她來,當他們知道布契人的女兒今已出人頭地時——雖然仍有些將信將疑,但至少也稍稍放下心來,不再顯得那麽sā動不安。
布蘭多看著這一幕,心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曆史上,在雨燕之年的霜降之月,布拉格斯貴族與難民之間的矛盾在長達三年之中徹底激化,當貴族們開始驅逐難民時,忍無可忍的布契人在一夜之間爆發了,隨後就是席卷整個布拉格斯地區的暴動,許多人在場災難之中喪生,而在那之後布契人在本地人與貴族的雙重打壓之下的處境每況愈下,戈蘭—埃爾森也因此元氣大傷,但更加深重的災難是一種冷漠的猜疑在這一地區根植,使王國rì後徹底失去了在這一地區的威望。
但今,看起來這場災難至少不用再重演——
不過芙蕾雅回到布蘭多身邊時,卻顯得有些消沉。“布蘭多,這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她聲答道。
“還記得我和你過的話麽,有朝一rì,你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庇護布契,讓布契人得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不用聽任貴族們的擺布。”布蘭多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寬慰道:“今你做到了這一點,這一切都證明你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你為自己定下一個目標,終究實現自己的諾言。”
“可是……”
“可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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