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不聯係我,我倒是還認您這個父親,”今亦說,“但一個連半點父親責任都沒盡到的人,一口一個爸爸,您不覺得心虛嗎?”
“如果您非得跟我談血緣關係,那我也沒轍,畢竟我也不能把您那點珍貴血液和基因剔除出去。”
“還有,我已經成年了,今年二十四歲,有自己的想法,別什麽事都說是我媽教的,我媽不會教我這些沒用的東西。”
許文將筷子往桌上一扣,整個人在暴怒的邊緣,“父母親不就是血緣嗎?我承認你小時候我沒怎麽管你,那也是你媽不讓,那時候你的監護人是你媽媽,我能做什麽?除了往你卡上打錢我能做什麽??你現在怪我沒管你??還有,當初我提過讓你回許家,你願意嗎?啊?”
“回許家?”今亦都氣笑了,“你家裏那個孩子年紀就比我小三個月,我去了叫他弟弟嗎?”
今亦實在無法想象,當初他一邊跟今女士談情說愛海誓山盟,兩人都準備結婚了,結果還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
被戳到痛處,許文臉漲得通紅,“這是我跟你媽的事,你一個小孩子管這些做什麽!”
今亦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她跟他永遠說不到一處去。
許文骨子裏是一個傳統的人,那時候家裏窮,跟今齡交往之後也得了不少好處,在商界也慢慢混出了名堂,從此一腳踩進了染缸。而那時候外公外婆不讚成這樁婚事,幾次飯局上都貶低他,甚至說出他們要是結婚就隻能讓許文入贅這種話。
自尊心受挫,家裏父母也不讚成,許文父親甚至氣得生病住院,婚事一拖再拖,知道母親替他介紹了鄰村的一個姑娘,那姑娘性格好,聽話,兩家關係也很不錯,父母就攛掇他幹脆不要受那個氣,跟姑娘結婚算了。
而後的事情順水推舟,姑娘懷孕了,表麵溫順的鄰村姑娘也沒那麽單純,挺著大肚子登了今家門。
許文如願跟今齡斷絕關係,娶了一位賢惠單純的妻子。
這些往事,許文總不願想起,一個成功人士,卻有這麽屈辱的經曆,他覺得這是他人生的汙點,因此對於今亦,他所想的不過是她畢竟是他們許家的長女,是他的孩子,不過是一份虛無縹緲的責任感,跟父愛也沾不上邊。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讓今亦改姓,入他們家族譜。
他很早就想提這件事了,但那時候今亦年紀小被今齡保護的好,後來又出國了見不到人,一拖拖到現在,但到了現在,許文忽然有些怕這孩子。
她跟今齡很像,很聰明,什麽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害怕自己不算光明的小心思會被她看穿。
於是隻能草草了結了這場尷尬的飯局。
兩人一口菜都沒吃。
走之前,今亦又餓又累,但還是趕在他上車之前跟他說了幾句話。
“也許我這人比較冷血,長大後我就沒叫過您......”
“那兩個字我也說不出口。”
“希望您健康長壽,生活幸福。”
許文狼狽離開。
無論這些年他賺了多少錢,出門有多少人奉承,但他骨子裏的自卑永遠都抹不掉,深深紮在他心裏,以至於,他從不敢麵對今齡,總是打電話給今亦,因為他知道今齡不會給他留麵子。
可能他活該如此,注定不能兒女雙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