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偏偏那時候,他遇到了今亦。
小小的今亦,喜歡讀書,寫一手好字,文筆格外好,每次他們班的語文老師都會拿著她的作文當堂念,這也是他難得語文課上不犯困的時候。今亦寫的東西跟別人不一樣,在一個議論文滿天飛,整篇作文被舉例和論證塞滿的時代,今亦寫的東西永遠很出格。
她偏愛散文,散文這種東西很玄幻,講究形散神不散,立意很明確,文筆又要足夠好。她那些細致的表達顧清野很難想象是怎麽寫出來的,他就不會注意到那些無聊的玩意。
《百年孤獨》裏寫他們第一次見到冰,他說,它在燃燒。
明明是融化,卻說是燃燒,仿佛這東西有生命一樣。
但顧清野就很喜歡。
但那時候他太懦弱了。
一邊自我墮落,揮霍今亦對他的可憐和喜歡,一邊又奢望她能堅持下去,將自己脫離泥沼。
顧清野一直知道自己骨子裏是卑劣又可悲的。
每次自我剖析,顧清野都習慣以酒精或是香煙收尾,給卑劣的自己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可惜今天他口袋裏的一整包煙還沒來得及拆開,就被人摸出來扔到了車後座。
今亦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看見他褲子口袋冒出一角的煙,沒有半分尊重人隱私的意味,——顧清野就看見她一隻細白的手腕,沒留指甲幹幹淨淨的手指,嫌棄的捏住那一角,順手給扔到了車後座,香煙在後座彈了一下,安安穩穩倒下,沒再造作。
顧清野失笑。
“它哪裏惹到你了?”
今亦剛醒,起床氣還在,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高興,但她性格好,就算是不高興的時候也會跟人講道理。
“顧清野,以後別抽煙了,味道很難聞。”今亦側頭看著他。
“而且對身體不好。”
顧清野挑了挑眉,“說吧,除了戒煙,還想我做什麽?”
今亦認真道:“戒煙戒酒,好好做人。”
“.......”
這話不像是對新任男朋友說的,倒像是對剛出來的勞改犯說的。
顧清野揉揉她腦袋,“好。”
今亦很滿意他的回答,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回家,卻聽見顧清野故意湊近,在她耳邊問:“那以後癮犯了,能找你嗎?”
今亦知道,這人一旦做出一點讓步,就要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於是她轉頭對著他,伸手摸了摸他布滿胡茬的下巴,剛睡醒的一雙眼睛還帶著幾分迷惘。
“今晚要在我家睡嗎?”她輕聲問著,就像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邀請。
顧清野很快就想歪了,喉結一滾,嗓子發癢。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今亦很抱歉地說:“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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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野湊近咬了她一口,“那我也要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