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把手上的木雕放入身邊木架上的竹籃內。
金浮霜側過臉,秦悠悠正好看到燈光下她眼裏濃濃的哀傷無奈,心裏不由得生出個奇怪的念頭:這金浮霜莫非心裏喜歡的是我爹?!不知道阿爹刻的人像是不是就是她娘?
她慢慢回想起金浮霜的身份——金家下一任族長的同胞妹妹!這樣一個有身份的女,就算少年守寡也完全可以帶著孩回娘家去。日無論如何會比在這裏強。
她卻偏偏寧願留在這裏守著一屋老弱病殘,這也太奇怪了。
就算心腸好放不下夫家的親屬,指派幾個丫鬟家丁心伺候著就好,何必如此?
好不容易等到屋裏的人都睡熟了。秦悠悠點了一支安神香讓屋裏的人睡得更沉,然後潛進父親所住的房間。想替他把把脈,看看他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
她不懂醫術,隻能感覺個大概,父親的身體還算好,至於當年重傷留下了那些後遺症,是否還能救治,她卻看不出來了。
如果嚴棣在就好了,要不然滿哥哥在的話也好。
秦悠悠有些沮喪地收回手,饜玄估計也會有辦法治好她的父親,不過她這幾跟他聊已經知道了許多關於他在凡界活動的種種禁忌,其中之一就是不能插手凡人的生死命運,否則不但他自己要倒大黴,就是被他救下的人日後也會有大難臨頭。
反正三個月後嚴棣應該會來,到時候讓他幫忙想辦法好了。
秦悠悠在黑暗中看著沉睡的金勝常,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個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可是他卻不記得她,也看不見她聽不見她了……
娘親如果泉下有知,看到父親這個樣,大概會非常非常難過吧。
秦悠悠坐了一陣,站起身四下打量父親的房間。
明亮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房間裏的光線明亮了一些,秦悠悠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家具上的每一個細節。
房裏幾乎沒有什麽雜物,除了一張床、兩個箱、一套桌椅之外再無其他,估計是怕父親看不見會不心碰傷。連桌角都被特意磨圓了。
秦悠悠有些好奇地翻開那兩個箱,第一個箱是衣物,雖然隻是普通葛布衣料居多,但是幹淨整潔,可見金浮霜對她爹的照顧十分用心。
第二個箱卻全是木雕,滿滿的一大箱木雕!
那些木雕清一色的全是女人像,沒有雕琢出五官輪廓,秦悠悠取了一個仔細看看,發現人像底下似乎有些凹凸不平的細痕。
她將其中一個木雕倒過來一看,卻是很很的兩行字“勝常瑤姬,白首不離”。
秦悠悠心裏像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的難受,狠狠咬住嘴唇才沒有哭出聲。阿爹從未忘記娘親,即使他已經記不清楚她的容貌,卻還記得有那麽一個叫瑤姬的女,與他相約白首不離。
她伸手拿起另一個木雕,底下也有這麽兩行字,這一大箱成千上萬的木雕人像,每一個底下都有這八個字。
可是相約白首不離的兩個人,卻已經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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