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臉色一瞬間白了白,但她想到眼下的絕境,心一橫,繼續伏在地上哭訴起來。
“民婦句句屬實,當日隻有阮明姿一人進過新娘待的房間,她走之後,新娘子就從我的大女兒變成了小女兒,若不是她從中搗鬼,還能有誰?!”毛氏淒聲哭著,“兩位差爺,眼下我的大女兒不見了,小女兒才八歲就已經跟人拜了堂過了禮,都是阮明姿這蛇蠍賤人搞得鬼!兩位差爺,民婦願以死來證決心!”
她說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往人群往跑,看著是要撞牆的模樣,但人群圍著,再加上阮安強跟另外兩個阮家族人一唱一和的一把拽著毛氏,她哪有半分磕著碰著?
毛氏被拉著,扯著嗓子大哭:“快來看啊!這無良的侄女要把親嬸嬸給逼死了啊!”
阮家那族人也跟著幫腔:“大丫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看把你二嬸氣得。”
“對啊,這可是你親嬸嬸,怎麽著也是你長輩!你這是不孝啊!”
這是又要從孝道上來打壓阮明姿。
場麵卻看著越發混亂了,眾人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阮明姿這兩年開鋪子見慣了多少風風雨雨,她皺了皺眉,拔高了聲音:“二嬸,我知道你素日以來對我有成見,可也不能就這麽空口白牙的汙蔑人!我進新娘房間,不是你讓我去的嗎?我就坐了坐,然後就走了,後麵的事我一概不知,就這樣都能賴到我頭上。你不就是看著我無父無母的好欺負嗎?”
她越說越傷心,紅了眼眶,“我爹我娘走了以後,我帶著妹妹寄居在爺爺奶奶家,吃的是自己家裏帶過去的糧食,可沒花你們一文錢。可就是這樣你們也容不下我,讓堂弟把我從山上推了下去,頭上磕破了好大一個洞,我當時就明白了,你們根本容不下我跟妹妹。”
“……我領著妹妹出來單過,好不容易湊了點銀錢,開了個鋪子,生活有了點起色,你們就總想著從我身上吸一口血。咱們都是親人,奶奶身子也不好,我還不是經常給藥錢?哪怕長輩對我再如何,我也不曾說過長輩半句壞話,隻不過為自己分辯一二,怎麽到你們嘴裏就成了不敬長輩?”
“難道二嬸汙蔑我,以死來逼迫我,我都不能反駁半句,不然就是不敬長輩?這不就是逼我去死嗎?難道一個動不動就拿死來壓迫晚輩的長輩,就是一個慈愛的長輩了?”
少女說得悲愴極了,圍觀的人聽了都覺得心有戚戚焉。
她沒有掉半滴眼淚,偏生那副倔強卻又悲愴的模樣,比之對麵婦人又哭又鬧全然撒潑拿不出半點證據來的模樣,要更有說服力多了。
阮明姿紅著眼,心裏卻沒有半分波動。
害,誰還不是奧斯卡民間影後來著。
圍觀的群眾終於也有忍不住的了,紛紛開口:
“我算聽明白了,這就是個沒證據的事,全靠瞎猜啊?”
“是啊是啊,這婦人嚎了半天,是半點證據拿不出來,讓她拿證據她就要去撞牆,這不就代表著……她根本沒證據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