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其實沒期望阿礁會回答她,她問完後,便有些困乏的以胳膊為枕,懶散的臥在軟塌上,眼睛有些困頓的打了個哈欠,“好困……”
等一下。
阮明姿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起來。
雖說今兒是遭了不少事,可這會兒她怎麽困乏的這麽快?
她眼眸微凝,一邊掙紮著要坐起來,一邊摸向小腿內側捆著的匕首。
阿礁卻極為罕見的俯下身,與她挨得很近,低聲道:“無妨,好好睡一覺。”
阮明姿對阿礁的信賴向來是不打折扣的。
她原本還在努力維持著腦子裏最後一抹清明,但聽得阿礁這般說,她渾身那股掙紮勁便悉數散了去,她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不再掙紮,躺了下去,任由那來得詭異的困乏將自己淹沒。
很快,軟塌上便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阿礁眼神從入睡的阮明姿身上挪開,眼眸中那一點點溫情頓時消弭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幽冷。
他給阮明姿蓋了床被子,掖了掖被角,又去窗戶那把阮明姿方才開著的縫稍稍開大了些。
做完這些,他才吹了燈,就坐在阮明姿躺著的軟塌一側。
過了不知多久,就聽得外頭走廊傳來極為輕淺的腳步聲,顯然是有人故意放輕了腳步。
阿礁哪怕在夜裏,視力也極好,他冷漠的看著門外伸出的那塊鐵片,哢嚓一聲極為細微的動靜過後,輕巧的把他們的門閂給撥了開來。
隨即,吱呀一聲輕響,門被人小心的推開。
有人鬼鬼祟祟的摸了進來。
阿礁眼神幽冷得猶如千年冰窖,在確定隻有這一個,再沒有旁人之後,他迅如閃電的出手,直接像掐小雞一樣,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哪裏想到這會兒竟還有人醒著,大驚失色之下舌頭差點被自己咬斷。
阿礁輕車熟路的卸了他的下巴,讓他說不出話來。
“你若喊一聲,我便擰斷你的脖子。”他聲音低沉又森冷的威脅。
那夥計哪裏還敢發出半點動靜。
哪怕在漆黑的屋子裏,阿礁也能清晰的看見那人臉上的恐懼——雖說他臉上蒙著厚厚的汗巾,但阿礁也能通過那雙賊眉鼠目的眼認得出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帶他們過來的夥計。
阿礁懶得問他。
也沒什麽好問的。
打從一開始這木炭燃燒起來,他就知道這木炭有問題。
味道不對,應是添了些東西。雖說沒什麽毒性,卻能讓人快速陷入深眠之中,哪怕有人登堂入室都不知曉發生了什麽。
這人定然是見他們一派富貴,又沒帶丫鬟什麽的,以為他們是肥羊,想把他們迷暈了再來偷些東西。
一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事涉清譽,哪怕丟了些東西,隻要不是太過分,都會裝聾作啞,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這奸人,說不定還是起了什麽歹心,想對阮明姿做些什麽……
阿礁眼眸森寒的看著被他卸了下巴,掙紮的滿臉是汗又驚恐無比的客棧夥計。
他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想起阮明姿素日裏的行事作風,索性直接以掌為刃劈在了那夥計的後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