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黃氏眼神閃了閃,在下頭同毛氏交換了一個眼神,聲音也軟了些:“大人,我們家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阮明姿毀了我兒一輩子,那作為贖罪,她照顧我兒子一輩子,也是她應該做的。您說是嗎?”
縣令不置可否,隻看向阮明姿。
阮明姿目不斜視,沒有看旁邊的趙黃氏一眼。
她雖沒有說話,嘴角卻微微上翹著,像是在譏諷著什麽。
縣令和顏悅色的對阮明姿道:“聽你們的敘述,你們本就沾親帶故,若趙黃氏的訴求是讓你照顧她兒子一輩子,你覺得如何?”
阮明姿回答的十分幹脆:“民女自是不願。”
“為何?”
阮明姿微微挺直了身子,似是覺得有些好笑,眉眼略略彎了彎:“這事我行的正坐得直,無愧於心,為什麽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去做那什麽勞什子贖罪?”
她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趙黃氏,“趙家權咎由自取罷了。”
縣令“唔”了一聲,皺了皺眉,“……總歸你下手太狠,毀了一個讀書人的一輩子。”
阮明姿不卑不亢的接道:“是他品行不端,若沒有當時闖入我休息的地方,意圖不軌,我如何會動手?……是他自己毀了自己一輩子。”
溝繁縣的縣令有點糾結。
這事從法理上來說,確實揪不出這個阮姓小姑娘半點過錯。
“你這……”縣令咳了一聲,捋了捋胡子。
趙黃氏還在那哭喊:“大人,要替我可憐的兒子做主啊!”
阮明姿看出縣令有幾分想和稀泥的意思,她斬釘截鐵道:“大人也不必糾結,一切按照咱們大興律法來看即可。我朝律法規定,在受到不法侵害時,一定範圍內的有效回擊是被允許的。對於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說,當她的清白受到威脅時,打擊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又何錯之有!”
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
這話說的,就連正在嚎哭的趙黃氏哭聲都止了止。
張師爺差點噴了。
男人想幹那事時的作案工具,不就是那啥嘛……
阮大姑娘真是彪悍啊,竟然麵不改色的在公堂之上說起這個。
張師爺又忍不住往一旁正執筆疾書的文書那看去。
就見著文書額上正冒著細細的汗,把阮明姿說的這一段話,飛快的記錄在了案宗之上。
縣令被阮明姿的發言給震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阮明姿聲音清甜:“……我知道大人對趙家權心懷憐憫,覺得他這輩子都要完了,但這是他自作自受得來的報應!我這表嬸想讓我照顧趙家權一輩子更是無稽之談!……若此先河一開,那豈不是所有慕戀他人而不得的人,都可以強行去霸占他人了,反正哪怕不成功,對方還得照顧他一輩子,這怎麽想都不虧。”
這話倒也是……
縣令捋著胡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讚同的神色來。
趙黃氏跟毛氏簡直要恨死阮明姿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