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戳破,笑著軟聲道:“嬸子,要不去屋子裏說?”
餘嬸子越發局促了,連連擺手:“也,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就是有人讓我給你帶個話……”
她臉上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也沒法子,那人給了她一兩銀子,就是帶個話而已。
她家裏也不寬裕,雖說這話的內容,由她口中說出來好像有些尷尬,但尷尬隻是一時的,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
念及此,餘嬸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
有人托餘嬸子給她帶話?
這倒是稀奇的很。
阮明姿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等著餘嬸子說完。
餘嬸子心一橫,倒也不好意思去看阮明姿的眼,一股腦的把話說出了口:“……方才有個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托我給你帶話。就說,封彩月因著你得了風寒,封家人對此都不大高興。封彩月年紀小,不辨是非,希望以後你能自覺點,遠離封家。”
餘嬸子說完,有些訕訕的笑了下,“阮家小妹兒,嬸子就是個帶話的,跟你說這些不大好聽的話你別惱……”
阮家這對兄妹,待人和氣大方,平日裏做了些什麽小零嘴,也會大大方方的給街坊鄰居家的孩子們分一分,最是好相處不過。
因此,餘嬸子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大得勁的。
好在阮明姿聽了後也就是微微一愣,倒也沒說旁的,送餘嬸子出門的時候,還順手抓了一把自家剛炒出來的西瓜籽,讓她拿回去給家裏頭的小兒子吃著玩。
餘嬸子訕訕的走了。
綺寧把院門一關,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是,封家這什麽意思?什麽叫因著你得了風寒,你掉水裏封姑娘為了救你也跳下去了嗎?不然除了這個以外,我也想不到什麽叫因著你得了風寒啊?”
阮明姿蹙著眉,微微搖了搖頭。
這段傳話莫名其妙的,應該也不像是封彩月或者封今歌能做出來的事。
拋開這些先不談,封彩月得了風寒,才是阮明姿關注的重點。
……
月上樹梢,封今歌還在書房處理著他從官署帶回來的陳年案宗。
這些天他一直在忙儲鳳街的事,一開始隻是因著好奇,卻沒想到,他因著這份心血來潮,竟是一腳邁進了一個深暗的漩渦之中。
明麵上的重重迷霧被層層拂去,背地裏的種種糾葛抽絲剝繭,讓人幾乎忘了時間陷入到其中……
直到腰背實在有些受不了,他才放下沉重的案宗,倚在椅子裏,按了按眉心,喊小廝進來換一壺熱茶。
小廝進來後,卻同他道:“……少爺,府上的一個負責駕車的車夫,已經在院子外頭徘徊許久了,好似有什麽事要見您。這馬上就要落鑰了,您看看要不要見他?”
封今歌心下微微一動,車夫?
他沒有責怪小廝為什麽不早些通傳,府裏頭都知道他的習慣,在書房裏的時候,不能被任何人打擾。
他沉聲道:“讓他進來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