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一陣寒涼夜風吹來,吹得少女兜帽有些歪斜。
沉默已久的男人,終於上前一步。
他伸手,替阮明姿把兜帽拉好。
阮明姿直直的看向男人,這次她沒有退。
隻是同樣去攏兜帽的手,越發的攥緊了兜帽的邊緣。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幾乎桓白瑜一低頭,就能碰到阮明姿。
阮明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問他來做什麽,就聽得那冷漠寡情的男人,先開了口。
他聲音低低的:“傷得地方還疼麽?”
阮明姿渾身僵了一下。
想也知道,應該是七茗八彤跟他說的。
可他為什麽要過來,問她這句話?
怎麽可能不疼呢?
隻不過她不喜歡讓旁人為她的情況擔心,反正擔心也於事無補,隻是徒增旁人憂慮罷了。
還不如自己直接說不疼,沒事,掩過去算了。
可是她麵對桓白瑜,那句“不疼”,卻始終沒能說得出口。
然而讓她把自己心中所想直接說出來,她又有些不甘心。
憑什麽呢?
桓白瑜從來不同她說,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她又憑什麽告訴他,她心底隱著的真正想法?
念及此,阮明姿神色微冷,依舊沒有後退,隻是微微的偏了偏頭,不去看桓白瑜。
“承蒙殿下關心。”她生疏而冷漠的看向一側,眼神沒有落在桓白瑜身上,“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院裏,聽到動靜出來看看情況的綺寧站在簷下,忍不住歎了口氣。
明姿她自己可能都沒發現,她雖說口中說著跟桓白瑜沒什麽瓜葛,已經將他拋到了腦後。
可是她待他,同旁人都不一樣。
很不一樣。
桓白瑜原本就是個冷淡寡言的,向來善解人意的阮明姿這會兒也不願意開口,不想同桓白瑜講話。
兩人便這般僵持許久。
直到阮明姿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桓白瑜才像是猛然醒悟了什麽,從懷裏摸出一瓶金瘡藥來,遞給阮明姿:“拿著,進去吧。”
阮明姿瞪著那瓶金瘡藥,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胸臆中的那股悶氣都壓了下去。
她大概因著情緒波動,聲音都有些微異,“不用你給,先前八彤給我許多,我有。”
桓白瑜眸子冷淡,薄唇微微的抿著,臉上沒什麽表情。
他知道他不必來的。
可不知怎麽,他若是不來這一趟,總覺得……坐立難安。
他一直想著阮明姿的傷。
這是一種對他來說,十分稀少的情緒。
桓白瑜在沒有點燈的書房靜靜的坐了許久,還是遵從本心,一人無聲的來了阮明姿的小院。
他在暗處,看見了封今歌打馬而來,也看見了封今歌打馬而歸。
也看見那莫名擾亂了他心緒的少女,對著另外一個男人,言笑晏晏。
桓白瑜說不清那一刻,自己是什麽情緒。
他靜靜的站在暗處許久,等他回過神,他已經在輕輕的扣響少女的院門了。
眼下少女似是又生氣了,語氣微微繃著,疏離的同他說著什麽承蒙殿下關心,他總覺得自己心上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