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一輩的陳年舊事

出了人才市場，眼鏡攙著老者把我們帶到一座停車場前，讓我們在這稍等一下。不一會，他就開著一輛加長的紅旗摁著喇叭開過來了。 這年代雖然汽車已經漸漸的普及，不過紅旗轎車依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坐上的，尤其還是這種加長的。老者也沒客氣，一屁股就鑽進了車裏，順便看了一眼我們，招呼著我們也進來隨便坐。 我和盧天安被這氣勢壓住了，這是偷偷地看向那老頭。誰知老頭又擺出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微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直接把我倆無視了。倒是那被叫上的青年很是鎮定，對老者行了個禮，說道：“早就聽過薛三爺器宇軒昂，連閻王都得讓您三分。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氣勢震人。” 老者一聽微微一怔，麵露詫異之色，帶著滿嘴正宗的京腔反問道：“哦？後生仔，你認得老夫？” 青年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回答：“晚輩也隻是妄加猜測。剛才前輩上車時晚輩偶然看到了您要上別著的九翼玉蟬，想起家父的話‘要掛九翼玉飛蟬，上天入地薛溟言’，我就想到是您老人家了。” “看來半麵玉麒麟那小子還可以嘛。嗯，不錯不錯，虎父無犬子。”薛老麵帶得意微微激動的說。 “您知道家父？”這回輪到那青年詫異了。 “不錯，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年你父親、我、喬二爺還有穿山行者司馬玉風，我們四個結拜為異姓兄弟。當時那個年代走貨還不算是犯法，就算是犯法管家也管不到。我們四個沒少挖坑拿寶貝。 “後來新中國成立了，這些事情不讓做，我們就一齊金盆洗手，幹起了幹淨的古玩字畫生意。可是你父親非要跑到江浙一帶發展，我們哥仨咋勸也勸不住。從那一分到現在都快二十年了。這不我看你脖子上的胎斑這麽眼熟，仔細一想才把你爹想起來。” 我聽完老人的敘述後傻了。早在我上大學時，就聽過古玩界不少名聲震天響的人物，其中最為出名的，南方當屬揚州張家，杭州李家；這北方就是這“京城四玉”。感情今天不單是撿了份兒工作，連師父都咬撿來了。 坐在我身邊的盧天安突然問道：“那您就是鼎鼎有名的天一齋的二當家了？” “不錯，年輕人你們還算是有見識。”雖然說得很淡定，但看到我們一個二個詫異的模樣，聽著我們捧著他，薛老爺子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 那老頭笑夠了會過神來一看我們仨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兒，尷尬的忙一正臉色，幹咳兩聲，對我和盧天安說：“你倆也不要為身份的事兒感到自卑，聽說過‘聚陽三鬼’嗎？” “那是當然”盧天安有些急不可耐地說，“老人家您就別再賣官司了，您想說啥就一並告訴我倆吧。” 薛老爺子“嗬嗬”的一笑，很是慈祥的說：“圈裏當年人人都知道，聚陽三鬼在古玩字畫上造詣之深厚，令天下所有自稱是‘大師’的人汗顏。三鬼所到之處，各路行家不敢班門弄斧，都立刻收拾店麵兒溜之大吉。這三鬼之中的‘鬼算子’王輔陽就是小王你爺爺，而‘鬼差’盧四海，我不說你們也知道是誰了吧？” 我聽完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壞事了，這老頭看著糊裏糊塗的，暗地裏已經把我們的家底都打聽清楚了，比查戶口的紅袖章老大媽還精明。我想這樣不行啊，要是這樣發展下去，那天萬一翻臉不認人了要想打擊報複我們，還不是一抓一個準。 倒是盧天安反應過來了傻笑著問薛三爺：“薛老爺子，您大老遠把我們叫到您那兒去也不知道是啥好事啊，是不是花姑娘大把？” 薛老爺子擺擺手，閉上眼睛往後一靠悠哉悠哉的說：“後生仔別急嘛，等到了天一齋再讓你們知道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