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利在當天晚上發起高熱,原本已經休息的醫護人員全部起床,病房裏又是好一陣忙活。
盛煙是在淩晨的時候被吵醒,看到盛霽陽單腿屈膝依靠著牆,直接夾著一支煙,猩紅色的煙頭在他指尖明滅閃爍。
男人的眉心蹙著,一臉凝重。
盛煙很少看到盛霽陽這個樣子,即使是兒時父親出事,盛家麵臨被一個各路瓜分的危險,盛霽陽也沒有皺過一次眉頭。
“小煙,吵到你了?”盛霽陽抱歉的問。
盛煙沒有搖頭。
這時候搖頭說沒有,顯得太過客氣和虛假。
“安斯利情況如何?”盛煙攏了攏披在睡衣外的晨縷。
“盡人事,聽天命。”盛霽陽說完,隔著門板望著房間內,“不過,他不會有事的。”
保鏢搬到兩長椅子來,方便盛煙和盛霽陽坐。
“小煙,他醒來可能會發脾氣。”盛霽陽口中的他,自然是安斯利。
盛煙不太明白盛霽陽為什麽要特地說安斯利要發脾氣。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脾氣多好的人。
經過三個小時的搶救,即將黎明,天際破曉之際,醫生護士才從裏麵出來。
人沒有了生命危險,不過還沒有醒來。
盛煙和盛霽陽齊齊鬆了口氣。
安斯利脫離生命危險,盛霽陽才有功夫把注意力放在妹妹身上。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盛煙幾眼,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最終隻是揉了一把盛煙的頭。
“小煙,對不起。”
“嗯?”盛煙疑惑的望著盛霽陽,“哥哥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盛煙以為他說的是安斯利帶來的麻煩,“哥哥,安斯利是你的朋友,你不需要為他道歉。”
雖然她和安斯利經常拌嘴,但是盛煙很高興哥哥能有一個知己。
下午,安斯利醒來。
盛霽陽守在床邊,看到他睜眼,第一時間告訴他,“安全了。”
安斯利身上的麻醉藥效沒有完全過去,身體不得力,他往四周望了幾眼,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像是醫院,又不像。
“這是帝都,我們回盛家了。”盛霽陽解釋。
安斯利閉上眼,感受身體,渾身上下都傳來清晰的疼痛感。
腳能動,手……右手,不能動。
他緊緊鎖起來眉頭,問盛霽陽,“我的手還在不在?”
有一些病人在出事之後會出現幻肢。幻肢也就是說明明已經被截肢,但是他有一種自己的肢體還在的幻覺。
阿斯利清晰的記得自己暈倒之前有一枚子彈紮進了右手,皮肉綻開和骨頭碎裂的感覺記憶猶新。
“手還在。”盛霽陽看了眼安斯利纏著層層紗布的右手。
安斯利“哦”了聲。
等麻醉藥效完全過去,身體的疼痛感更加清晰。
安斯利閉著嘴不再說話,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不好招惹的氣息。
盛煙才走到3樓走廊,就聽到安斯力在裏麵發脾氣。
安斯利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這個針注射很痛。”
聽口吻就是很不想打。
醫務人員為難的看向盛霽陽,後者給了醫生一個眼神,示意他們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