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妃娘娘,駕到!”
隨著小內侍尖細的嗓音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屋內的陌離寰和玉嬈心頭都是一震,各自恢複了神誌。
小內侍的這一聲,提醒了分不清舊愛新仇的玉嬈,眼前的人早已不再是那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小離。
他們中間隔著上官婉妃,隔著司徒纓妃,隔著苗疆聖女、隔著高句麗的公主,隔著匈奴漢王的嫡女,隔著……
那一盞劇毒的鶴頂紅已經劃清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界限,她兩世為人,是為了報仇而來,決不能再一次被人欺騙和背叛。
小內侍的這一聲也喚醒了心柔如水的陌離寰。
他是大耀的天子,他是天下的至尊,他是誰也不肯信任的孤家寡人!自從他把那個人弄丟了之後,他、他再無可以全心信任之人!
隨著小內侍的這一聲,玉嬈和陌離寰的神色都悄然而變。
玉嬈費力眨了眨眼,初醒的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立是一片恐慌之色,她雙手握住了被角,嘶啞著嗓子問,“你,你,你是誰?”
陌離寰無聲而笑,驀地一俯低身子,俊美的臉頰幾乎貼到了玉嬈蒼白的臉上。可是,方才他眉目中的那絲絲縷縷的柔卻已經化作了幽冷的玩世不恭。
一探即離,陌離寰的鬢角快速的滑過玉嬈的眉梢,薄薄的唇瓣堪堪貼在了她的耳畔,冷冷的警告道,“這裏是大耀皇宮,不是任誰都能隨意放肆的地方,你要時刻記著自己的本分!”
話音未落,陌離寰的身形微晃,鬼魅一般的迅速消失在了寢室的後窗,隻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幽蘭之氣。
微涼的夜風掃過,隨之而散,再無半點痕跡,隻剩下鑽窗而入的夜風,提醒著剛剛醒來的玉嬈曾經發生了什麽。
怔怔的望著陌離寰消失的方向,玉嬈的頭再次炸裂了一般的疼了起來,強撐起來的最後那絲氣力一鬆,她軟軟的癱坐在了床上,再次昏了過去。
“苗妃娘娘,您恕罪。我們主子本就著了風寒,昨夜又被刺客嚇著了,實在是無法跪迎娘娘大駕了。”
在搖曳的宮燈之下,蘇嬤嬤膽戰心驚的跪在了苗妃的鸞駕前,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回稟著。
“無妨。”
端坐著的苗妃掃了一眼靜悄悄的蝶隱院,頗為好脾氣的擺了擺手,緩緩的解釋了一句。
“聽說新進宮的玉待詔身子孱弱的很,讓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感到非常的棘手。本宮自幼習的一身我們苗疆的醫術,特意趕過來瞧瞧。”
苗妃找的這個借口實在不怎麽高明。
哪有深更半夜的一個妃子跑來給一個小小的待詔瞧病的。
蘇嬤嬤忍不住就想翻個白眼,卻隻敢在心裏自己誹謗一句,麵上卻半點也不敢帶出來,。
隻可惜她隻是蝶隱院一個小小的掌院,還是高高被提拔的,實在沒有那個膽子給質問高高在上的苗妃娘娘。
不過,隻要這位主子娘娘不計較自家待詔不能迎候,她也就顧不得人家用什麽借口了,這樣的苗妃讓她禁不住就鬆了一口氣。
“苗妃娘娘宅心仁厚,貴足涉賤地,奴婢替我們家主子給您磕頭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