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培生身體一僵,垂在褲管邊的手伸過去,反握住妻子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點了點,這個一向不輕易表露自己情緒不輕易心軟的男人在此時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妻子。
雨在下,司太太目視著丈夫離去的身影,坐在車裏的她終於是忍不住,雙手捧著臉,再也顧不上大家閨秀的矜持形象,低聲地哭泣了起來。
二樓的客廳裏,簡彬高看著上樓的司培生。
“我在等你!”
司培生慘淡一笑,“是,我來了!”
“你終究是舍不得你兒子的!”
“所以,我來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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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塵封五年之久的聶家一案開庭審理,這一天是d市人一直所期待的日子,都在拭目以待這樁舊案子的審理結果,因為牽扯到的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這個案子一經開始發布受理消息就備受市民的關注。
d市最高人民法院受理廳一個看守甚嚴的房間裏,司家父子兩人對坐著,司培生看著關押了八天麵色憔悴的兒子,眼睛深處劃過一抹不忍,但男人從來沒有在兒子麵前表現出自己嚴厲之外的任何一種情緒,他把目光轉開,用平日裏的語氣不鹹不淡地開了口,“司家還有一半的資產在國外,重心雖然移回了d市,但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處理,你媽媽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回家幫幫你媽媽!”
對麵靜坐著的司嵐目光微動,父親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心裏也明白了,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麽,似乎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唯有心裏的那個疑問從剛開始起疑到慢慢地在調查中察覺,到最後幾乎是肯定了,但他依然不敢相信,他的父親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會是他嗎?是他嗎?
司嵐突然想親口聽他說一聲,是,還是,不是!
但是此時抬眸看到他兩鬢已經蒼白了的頭發,心裏也開始變得難受起來,八天前父親兩鬢的頭發還是青的,才幾天,他的頭發都白了!
一直以來父親在他心裏就是一個類似暴君獨裁者的角色,他恨過他,恨他操控著他的人生操控著他的思想,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父親的規劃來完成的,他憎恨這樣的生活模式,每一天都想著要打破要逃離,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心生抵觸,哪怕是父親有些建議是可取的,他也會反過來跟他對著幹,不為什麽,隻為發泄,發泄這麽多年來心裏對他的強烈不滿。
當他最終確定這件事情跟父親有莫大的關聯時,甚至還牽扯到了他的好兄弟,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喝了一晚上的酒,張晨初曾經說,希望有一天他在同時麵對利益和友情時,不要做一個拋棄友情的人,他自認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當他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後,他才知道,真正為了兄弟情義而放棄追述權利的尚卿文是在他麵前隻字未提,尚卿文那麽聰明的人,甚至可以說別人傷他一分他必定回別人十分,尚卿文之所以將那件事壓下來,恐怕也是擔心他被波及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